陆天齐扫过眼前四人,人虽已是面目全非,可是他们四人手中的佩剑,以及乱七八糟的招数中依稀可分辨出的路数,他心中已经了然,他问布千叟:“你可识得此种杀人的方法?”
布千叟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腿上,不肯说话,像是回忆起自已那段极恐怖之事。他这时已经气息不稳,心烦意燥,双手揪着自已的头发使劲向身子里佝偻着撄。
莫语之怀中的日月回旋刀已经飞在空中,悬停在那四人的头顶上,随时等着他的意念驱使,准备迎敌。
妙含烟最先受不了眼前的影像,腹中催动真气汇聚在手掌,手中将空中的飞沙聚沙成塔,一股红光强推了出去,每一个人先是扑倒在地上,然后身上都被一座沙塔给掩埋了,只露出一些发肤在沙漠上。
“布掌门,没事了,我把他们埋了。”妙含烟冲布千叟喊道。
布千叟还是不肯起来:“小烟,他们还活着。”
突听一声狂吼,四个人从沙子里一齐跃起,手中挥起的竟是紫云剑,青阳剑,斩魔剑和幽兰剑。他们四人疯狂舞动、剑身注满真气,发出紫光、青光、血光之色。像是要将受困百年的怨恨和仇杀之气,在这一刻全数挥洒出来。他们身边并无对手,也无人攻击他们,就这样对着空气,拼到最后一丝气力消散殆尽,空耗一身的修为成了一具干瘪的躯壳。
“为什么这样?”妙含烟想去阻止,可见四人太过疯狂,自已一时竟无从下手。
他们的剑下刺劈之下只是空中的尘沙,但也是自已内心的心魔,曾对多少生灵下手,自已的良心就被多少生灵在吞噬,无休无止的心蚀骨镂,已经让他们四人疯了。
莫语之之前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突然也被这四人不断疯狂之举震动了:“三千仙界弟子来铲除顾倾城,你们为何要背叛他们,你知道他们有些被抓,有些自载,有些终身自我囚禁,但是他们都尽了心力。你们呢?你们做了顾倾城的狗。”偿。
说完,莫语之一把撕开自已的衣服,身上的伤痕遍布,长的直横于胸,短的斜在肩头。他修为仅次于陆天齐,以一敌四,伤得体无完肤,所以落下一身的伤疤,可见那一战何其残忍。妙含烟记得,是莫语之打开了魔域城的核心城的结界,但他当时已无力跟随陆天齐进到里面。若不是凭他一人单挑四君子,免得陆天齐腹背受敌,恐怕六界的历史将要重写。
四君子之一的紫云道长长剑一插,支撑着自已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空空的眼眶朝向着莫语之冷笑道:“你知道魔厨吗?”
布千叟听到这两个字,突然身体一阵猛颤,扑到紫云道长面前:“不要提他,不许提。”
紫云道长听出来布千叟的声音叹道:“你还活着。陆天齐果然信守对你的承诺。”
说完他拖着长剑长跪在陆天齐面前,掩面大哭:“仙尊,若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已去死呀,那魔厨抓了我的儿子,将他的手指切下,双眼膜挖出做成菜,送到我的面前,他问我‘是除魔卫道重要还是我儿子的命重要呀’,你让我怎么选,怎么选择。”
青阳道长听到紫云道长说出了实情,自已寻声将剑指着他,冷笑道:“紫云道长,你难道不知道,仙尊,掌六界时,就已绝了这七情六欲,你跟他说这些,他能明白,却不曾体会我们四人这种锥心之痛呀。我们四个全都生不如死,早就无脸活着。可是天咒,天庭的这天咒从未停止过。今世我们是偿不了这些罪了,来世再罚吧。求你了,仙尊。”
青阳道长他们在骗了仙界后,被天庭下了天咒,所以一直受困于此,之前是为了家人所以做了叛徒,后来又被罚两者相加近百年未出这沙漠。
陆天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眼里多了一些东西,可惜这四君子全都看不到:“人都是求一个来世,为何今世之事不能完成呢?所有罪责全推向往生,真的到了来世,只怕偿不今世欠的旧债,又要累积新的罪孽。”
四君子听到陆天齐不肯下敕令,全都向天狂笑一声:“都说仙尊慈悲,我看也不过如此。千年树妖,蓝精王子,你均能放过,唯独不放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了。”
话未说完,只见四剑化成四道光划空而起,急冲聚齐,眼见四道剑光之气合并成一道巨光,四剑融合并为一剑。四人的真气修为此刻凝聚成最强的一道剑气,直刺陆天齐的心口而去。
陆天齐根本没有防犯他们,只想开导这些人,承担责任,不要将罪带入下世。布千叟还蹲在地上没有起身,莫语之在陆天齐身后,只有妙含烟在他的一侧。
她不及多想,冲上前去,挡在他的身前,剑气破了她周身的气晕光壁,直刺她的心脏而来。冰冷的剑尖挑破了她的火焰印,血染剑心,热力与剑气相斗,被她的血热之力给包围了。像是触发了火源一般,轰的一声巨响,金红色的光焰,被妙含烟的热力之气催得火山喷发一般,像飞龙直上沙原,那四剑的剑气如入火海被吞没得一点不剩下。
只听“嗖”一声,红光闪烈如光,划破长空,以剑啸九洲之势,在西域上疾飞了一圈,后面拖着长长的火焰与空中的黄沙相遇,沙子也被烧成红色浮在空中,形成一圈红色的光带,一闪而过的强光照亮整个昏暗的大沙漠。
“烈火真金。”四人目不能视,但四剑归心,剑被三昧真火煅烧成了一柄烈火轰雷之剑他们全都感应到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