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越来越糊涂了!”高喜摇着说道。
“这有什么糊涂的?咱们合兵一处,里应外合,突然反水。还不杀他吴俊升个人仰马翻?再收编吴部残兵,占据洮辽,那时何愁不能独霸一方。天不管地不收,逍遥快乐,岂不快哉。”高贵胸有成竹的说道。
高喜抿嘴一笑,略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大哥,你太过于自信了。或计我们弟兄跟随了大哥,再加上乌泰的杂牌,兴许能占了洮南县,但郑家屯的政fu军呢?还有东北的十几万驻军。大哥,你没见过真正的政fu甲种部队是什么样子,我们其实只算得上乙种。乌泰叛乱,政fu根本没有出动甲种部队的打算,精兵强将都在监视小日本和老毛子呢!”
“一点点来。先杀了吴俊升……”高贵依然执迷不悟。
“大哥,恕三弟不能从命。”高喜有些生气地说道:“吴旅长待兄弟们恩重义厚,我等被捉,非但不杀,反而量才任用,坦诚相待。乌泰胸无大志,缺智少谋,绝成不了气候。我等若是跟了他,只能自取灭亡。”
“唉!”高贵见高喜意志坚定。不由得叹了口气,停了半晌,开口问道:“依三弟之见,该当如何处之?”
“事情很好处理,这要看大哥的主意。”高喜殷切地望着高贵。
“你要我投顺吴俊升?”高贵皱起了眉头。
“大哥不是已经投顺了么?”高喜笑着说道。
“嗐,那是假的。”
“何不假戏真做?”
“嗯……”高贵沉吟着。神情很是犹豫。
“大哥,投顺官军,三弟料着怎么也能得个连长当当。当个中央委任的连长,也比当个有名无实的统领强得多。况且有了正经出身,往后凭能力去闯。大可青云直上。如果大哥嫌官小,三弟去和吴旅长说,愿把职位让给大哥。”高喜动情地说道。
“好,既然是弟兄都愿跟着吴俊升,大哥也不拆帮,能与弟兄们天天聚着,纵然当个小卒,也心甘情愿。”高贵很受感动,也觉得兄弟真是为自己着想,遂慨然应道:“至于三弟让官的美意,可是小瞧大哥了。凭大哥的能力,再有兄弟们帮衬,我总会熬个出身的。”
“大哥!”高喜一把抱住高贵,激动不已地说道:“我们还听大哥的,走,咱们一起去见吴旅长。”
这次再见到吴俊升,与刚才却是不同,高贵扑通跪下,说道:“吴旅长,小人方才欺骗了大人!”
“呜呜,我是有所怀疑,所以才让你的弟兄们开导开导你。”吴俊升伸手拉起高贵,笑道:“自己兄弟,就不必客套了,来,快坐下。”
等到高贵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讲述清楚,吴俊升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好啊,这下我要凭三营之兵大破叛军,高兄弟,你帮我立了一功,我就暂委你当营长。”
高贵受宠若惊,赶忙推辞道:“高某有何德能?且前罪未消,新功未立,怎么可担此重任?”
“呜呜,又客套了!你是个人才,怎么可小用?暂任营长已是屈尊足下了,待后立得战功,吴某定向中央汇报,再行升赏。”吴俊升说道。
“谢吴旅长提拔!”高贵起身致谢,说道:“我这就出城把手下悄悄带进来……”
“不必悄悄地,你去堂堂正正回了乌泰,装做诱降把弟兄们带来,然后咱们依他之计行事罢。”吴俊升似笑非笑地说道:“呜呜,乌泰,这回可要完蛋了。”
……………
深深的夜色中,激战即将展开。双方都做好了准备,都以为胜券在握,谁胜谁败,马上就要揭晓。
刚交夜半,城中突然燃起了大火,浓烟如柱,火光冲天。
乌泰喜出望外,认为诱降计成功,率军直奔与高贵约好的北门。
为了保证这一战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硕代喇嘛特意印制了几千张符咒,烧制香灰十几袋,分发给叛军。声称昨夜佛爷降符送香,每人脑门上贴符一道,吞服香灰一撮,即可刀枪不入。而且攻城时,活佛将诵经祈祷,要从天上掉石块、雹子,帮助我们攻打汉军。由于叛军大都信奉佛教,对神明般的喇嘛之言信以为真,争相贴符吞灰,有的人竟被呛得呕吐。
叛军攻至北门,果见围子门大开,发一声喊,象一窝蜂似的涌进城门。刚入城一半人马,忽然,枪声如爆豆般响了起来,喊杀声震天,一下子将叛匪拦腰截断。
锡勒图、诺庆额等见事不妙,赶忙收军后撤。然而叛匪本就纪律散漫,拥挤在城门处,相互践踏,进退不得。城内的两营士兵再加原来的守军,皆聚在北门处,弹如雨下,叛匪死伤无数,混乱不堪。
几个叛匪头头拼死冲出北门,随城外的叛匪向后败退。城上的火炮也轰轰地发起威来,炮弹落入人群中,将叛匪炸得人仰马翻。
那些服了香灰,贴了符咒的叛匪,眼见同伴被炸死炸伤,官军的子弹也在夺取着同伴的性命,哄地乱作一团,信心全失,争先逃跑。
硕代喇嘛还想稳信阵脚,高声喊道:“弟子莫怕,天雷所击,乃是对不诚心信佛者的惩罚,如有退却逃跑者,必遭五雷击顶。”话音未落,一颗炮弹落下来,将硕代喇嘛掀到马下。
在炮火掩护下,早已出城埋伏的万福麟白马营突然冲了出来,跟着叛匪败退的脚步,追杀而至。枪声响处,叛匪一批批倒下,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