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无间道多数要从底层做起,但这要看环境和条件。既然能买官儿,如果再能运作到实缺,那岂不是掌握地方的一条捷径?
大县、大城暂且不用考虑,一个边远的小县,嗯,如果靠着海、交通方便的话,也会成为安全的落脚点,或者经营得当,成为秘密的物资囤积点吧?
这个想法一浮现在陈文强的脑海中,便再也甩脱不掉,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索性买了好几份地图,闲时便观察琢磨。渐渐的,海南岛进入了陈文强的视线,开始搜集有关资料,海南岛由此成为了他的研究重点。
“邹容老弟去日本了?”上海耶酥教拒俄集会在慕尔堂举行,陈文强碍于面子,前去捧场,却被查理宋问到了邹容,然后便是预料中的埋怨,“怎么不通知我一声,竟未去相送。”
“走得仓促,也不想过于张扬,邹容老弟让我代他向查理兄表示歉意。”陈文强干笑了两声,敷衍着。
“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么。”查理宋无奈地摇了摇头。
“呵呵,今日见面,顺便知会一声,我也要去日本一趟,日后可莫要说我没通知你啊!”陈文强摸了摸下巴,随意地问道:“这个基督教青年会,有没有琼州籍人士?”
查理宋不解地望着陈文强,问道:“琼州,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情况?”
“你知道?”陈文强不以为意地一笑。
“我是文昌人,当然知道很多琼州的事。”查理宋翻了翻眼睛。
这回轮到陈文强怔愣了,文昌啊,不错不错,是个好地方,是自己看好的地方之一。
文昌县象一颗珍珠,镶嵌在海南岛东北角的最前沿。它背靠黎山,濒临大海,出了清澜港,就是浩瀚无垠的太平洋。
文昌历史悠久,古称紫贝县,尔后三易其名。在公元627年,才改为文昌县,意为“偃武修文”。它地方不大,人口不多,是地地道道的僻壤。但是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千百年来,商船在闯过印度洋和南太平洋的险风恶浪进入太平洋之前,或在穿过风涛凶猛的台湾海峡后,往往要驶入文昌港,借以歇息、休整,补充淡水、果蔬或其它食物,小小的文昌也因此短暂地繁荣起来。
然而,随着远航能力大增的轮船出现在海洋之上,已经不象帆船时代需要在这里中歇,文昌也渐渐萧条冷落下来。
“灼热的阳光,腥咸的海风,甜糯的粥米,独特的海味,清香的椰汁……还是海瑞大人的故乡呢!”说到家乡,查理宋感到万分的自豪,口若悬河。
陈文强对海瑞不感兴趣,而是对文昌的地理位置、人文民族等情况十分热衷。但查理宋说得不少,却都是几年前的情形,有此过时陈旧了。
查理宋以商人的精明也很快看出了陈文强的意兴索然,不禁停下述说,疑惑地问道:“文强,你到底有何想法?是想去琼州创业吗?”
“嗯,倒是这样想过。”陈文强并没有说实话,呵呵一笑,说道:“所以想知道一些关于琼州官府,以及社会治安方面的情况。”
“有五六年没回去了,若你想知道,我就帮你打听打听。”查理宋提到久别的家乡,神情有些怅然。
“那就多谢查理兄了。”陈文强拱了拱手,笑道:“我后天便登船,查理兄可有什么要在日本办的事情?”
查理宋看了陈文强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帮我带封书信,还有一笔款子,帮我转交给朋友。”
“没问题,举手之劳。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陈文强也没有多想,与查理宋握了握手,便上车而去。
…………
“捐官比较容易,但要获实缺的话,价码就要翻番了。”赵海镇早就捐了个知县,听到陈文强打听这事,很快就拿出了大概的行情表,并给陈文强做了简单的解释,“毕竟得了实缺的话,如果心够黑够狠,在任上是能够捞到很多的。”
陈文强翻看着行情表,不禁暗自鄙夷,卖官鬻爵到了这般程度,只有王朝末日才会出现吧?满清这具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僵尸,不亡是真没有天理了。不过这倒有趣,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京官虽然品级高,但却不比地方长官有实权,价格也相对较低。而地方官中,道员四千八百二十三两,知府三千八百三十两,同知一千四百七十四两,知县九百九十九两,县丞二百一十两。
“这零头是怎么回事,都精确到个位了?”陈文强难掩笑意,说道:“还有这知县的价格,九九九的,搞促销吗?”
赵海镇苦笑道:“想是从中分薄的人众多,品级不一,所以才有整有零。其实这也只是个参考,所走门路不同,这价格可能还有所变化。”
“若要补实缺的话,根据地方贫富不同,想必价格也是不同。”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国内的情况,镇公想必也了解,关卡重重,运输费用很高。在我的设想中,最好是就近建厂,降低成本,以便与洋商洋货竞争。正在兴建的煤焦化工厂,还有盐化工厂,只是打下基础,掌握技术,培养技术工人。等到扩大经营的时候,便要按照设想来选址建厂了。”
赵海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国内各地的治安着实令人忧虑。交通阻隔,业者长途运输,风险很大。而路途上关卡重重,横征暴敛,竟无已时。就近建厂呢,风险小,成本低,确实是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