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让龟缩在四皇子盛天和府邸的那个人是头等大事,但绝对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陪伴母亲,她安慕霏可不是气量狭小之人,就让那个人在这个世界多苟活几天好了,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用过早膳,安慕霏来到寒露阁,一踏进内室便看到面色苍白的安慕泽坐在窗前,低声道,“母亲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安慕泽叹了口气。
安慕霏拍了拍安慕泽的肩膀,“你已经守了一夜,回听雨阁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不碍事。相濡以沫的夫妻,父亲心里应该比我们更难受,你去看看父亲吧。”安慕泽沉声道。
听到安慕泽这么说,安慕霏没再坚持,忽然之间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不,确切的说,早在五年前安慕泽就已经蜕变,不再是那个整天上房揭瓦的安家小魔王。
“那我去看看父亲,母亲醒来立马叫我。”安慕霏拍了拍安慕泽的肩膀。
“嗯。”安慕泽点了点头。
安慕霏来到寒露阁的东厢房,曾经威风凛凛气扫八面的安仲希将军此刻正对着窗外絮絮的落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家国天下江山社稷。
安慕霏在安仲希的右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对于一生都在南征北战的父亲安慕霏是敬重的,柔声道,“父亲。”
“霏儿,你怎么过来了?你母亲怎么样了?”安仲希收回神游的心思,慈爱的看着安慕霏。
“还是老样子。不过,父亲刚才愁眉不展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安慕霏挑了挑眉。
“霏儿大了,知道埋汰父亲了。”安仲希伸手摸了摸安慕霏的头,“霏儿,这些年辛苦你了,如今这局势,只怕安家更加的举步维艰。”
安仲希清楚的知道,这些年来安家之所以还能够在京城立足,安慕霏功不可没。若是没有安慕霏暗中筹建的那些势力,安家早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竟然如此的惊才绝绝,是人被逼到一定绝境潜能无限还是她原本就暗藏着惊天之才?
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少女,安仲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霏儿,你马上要及笄了,守护安家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幸福,哪怕是倾覆了整个安家也在所不惜。”
“父亲,先不说我没有成婚的意愿,即便我有,你认为宫中的那一位能够让我们如愿么?”安慕霏淡淡的开口,“还有我既然生在安家,那么守护安家就是我的责任,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肩负起身上的责任,皇室想要卸磨杀驴还没那么容易。”
看着明明清丽婉约却手腕果决凌厉的女儿,安仲希一时悲从中来。外人只知道生在安家享有无上的荣耀,殊不知背后他们要承受怎样的重压。
“你母亲命不久矣这件事虽然安家上上下下封锁了消息,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宫中探子暗卫耳目众多,估计宫中已经得到消息,我们不得不准备,免得他们到时候大做文章我们措手不及。”安仲希道。
“父亲认为宫中会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皇室一直抓不到安家的把柄,安慕霏当然知道宫中肯定会大做文章,只是一时猜不透宫中会出什么招。
“当今的皇帝思维不太正常,经常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知道他要出什么损招。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肯定是针对或者羞辱安家。”安仲希怅然的开口。
“父亲说的是,霏儿会见招拆招的。”安慕霏道,“父亲,母亲走后你有什么打算?早年你一直戍守边关,如今也是困死在京城,要不出去走走,感受一下你用尽心力护佑的大好河山?”
“先不说宫中的那一位会不会让我走,即便那一位同意让我卸甲归田我也不能走。”安仲希知道安慕霏担心他,无声的笑了笑。
“这是为何?”安慕霏不解,能够早日远离纷争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不一直都是父亲的憧憬的生活么?
“皇室对我们安家甚至安氏的态度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如今在在朝中的身份地位与其说是皇室将我困在京城的一把枷锁,但又何尝不是我们安家安身立命的保命符。”安仲希悠悠的开口。
“此话怎讲?”安慕霏上一世是国防部情报科科长,这一世是将军府的嫡女,但并不擅长权力斗争,面对各种权利的倾轧往往都是退避三舍的能避则避。
“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皇室最忌惮的不是有经世之才的文官大儒,而是手握重兵的武将。目前皇室抓不到我们安家的任何把柄,但也绝不会允许我离开京城。一旦我离开京城,很多事情就不在皇帝的掌控范围内,皇帝更怕我离京与其他人甚至塞外勾结,想要对付我们安家就难上加难。”安仲希神态自若娓娓道来。
“那父亲为何不想离开朝堂远离纷争?”安慕霏皱眉。
“我们已经卷入到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了,想要退出何其难。更何况,我们安家世世代代忠君爱国殚精竭虑的守护者冥羽皇朝的山河与子民,容不得任何人践踏,既然皇家不留情面,那么就好好陪他们玩玩得了,看最后鹿死谁手。”安仲希虽然是武将出身,但向来温文尔雅宛如魏晋时期的风雅名士,此刻却神色难得的霸气,语气难得的铿锵有力。
“父亲,安家和冥羽皇朝你和母亲已经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