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如那**名叫小猴的孩子,那瘦小的身影强忍着悲痛,疾跑而至,捡起了地上林大叔丢落的枪支,对准了那奋力进食的翼螆后背,扣动了扳机。
那瘦小的身体因枪支强da 的后坐力而摇晃颤栗,仿佛那把自动步枪随时会在他的手上震落出去。但没有,他咬紧了嘴唇,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只已经被打落的翼螆,闪烁着强烈到让我头皮发麻的仇恨与怨毒,直到枪里的子弹打光了,他才丢下枪,跑到了他爸的跟前,然而······我却提不动脚步,仿佛被粏素光线照射了一样,僵硬在原地,目睹着这一切,这是冷眼旁观吗?不,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跟我亲近的人,会一个一个死在我的眼前。
我竟然如此脆弱?
我强da 的力量呢?
我愤世嫉俗的勇气呢?
我不甘屈服的灵魂呢?
都哪去了?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空有一身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却拥有一颗脆弱如薄纸般不堪的灵魂。我终于看清了自己,当力量那层可以保护我的膜与被神化的伪装,被更强da 的力量撕烂撕碎掉之后,裸·露出来的,是一颗脆弱,怯弱,不堪负重的心脏。真实的我,是自私而胆小的,是怯弱卑微的,但这一切都被武装在我强da 的力量之下,直到今日,被好不留情面的现实击碎,赤·裸·裸、血淋淋的坦露了出来,将我打击的体无完肤。
我的脚仿佛灌了铅一样,脑海这充斥着愧疚、不安与自责,我竟然不敢靠近,或许是在潜意识的保护自己,害怕 自己那不堪负重的神经陡然崩断,崩溃。
可我不能,我······提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仿佛将要面临某种可怕不敢面对的事,血液在血管里僵硬了,手脚也是冰凉的。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纵然有勇气独自持枪杀死一只翼螆,稚嫩的肩膀却扛不住至亲死去的事实,他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双眼也酸涩起来,愧疚与自责的情绪越发浓烈,我该怎么面对他?
他也快死了。
我的目光落在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林海铭身上,血肉模糊的他看起来就如同一块烂肉,然而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他快死了,但是他还没死。
我要救他!
他是因为秦研而遭的罪,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如同我的弟弟一样,他不应该是我的保镖,我的手下,而是我的亲人,可我该怎么去救我的亲人?
“给我一颗手雷!!!”
这是徐卫国的声音。
他在嘶吼着,我将目光投向他,他此时看起来非常狼狈,衣衫褴褛,血染红了脸颊,手枪早就没了子弹,两把剔骨刀也对那只牛囚造不成很大的上海,却被牛囚逼的几乎无路可退,或许是看到了我杀死囚牛的办法,他也打算这么做。
那只牛囚没有受伤,或许是感觉到了同伴的死亡,让它越发愤nu 起来,它甚至开始使用工具了,抱起一颗被它撞到的树,便开始横扫起来,徐卫国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慌忙逃窜中,一把被牛囚扫来的大树上的枝桠抽在脚上,摔倒在地,但是他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并朝着牛囚跑了过去。他在等我朝他扔手雷,因为他注意到了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让我想到了一个如何救林海铭的办法,一个希望渺茫的办法。
“接着!”
我见徐卫国侧身之际,不再迟疑,将怀里最后一颗手雷扔向了徐卫国,并转头对着哭嚎中的小猴吼道:“小猴!帮我警戒,我要救你小海哥!”
他听到我的话,抹了一把眼泪,强忍着悲痛,站了起来,声音沙哑且有些抖颤:“能救我爸吗?”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微微一颤,沉默的提着角刀快速走向了那只牛囚的尸体,不是我不想回答他,而是,我做不到,星核也做不到,我询问了星核,它说林大叔身体里的血肉已经被吸干了,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哪怕再强悍的再生能力,也无法救治,除非······星核说到那个除非之后,便又卡顿混乱了,我意识到,当它说到一些重要 的东西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意外 ,又或者是程序的问题,也可能是权限的问题。
百分之一点三的机会能救活林海铭,是的,我打算用囚牛尸体里的呶啡细胞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大···大哥!”
在我借着角刀的坚韧与锋利的质量对牛囚奋力解剖时,那克里斯·嘉诺埋头鼠窜,一脸惶恐的跑了过来,他身边的那个大洋马不见了,我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发现 那个大洋马正一脸警戒的护在秦研身边,哪怕我知道 克里斯·嘉诺这么做只是为了寻求更强da 的庇护,但我那颗已经满目疮痍的心脏仍旧有些触动。
这时,我早已经完成了解剖,并将牛囚的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心脏碎块捏碎了,敷在了林海铭的伤口上,普通人不能跟我一样吞食,而我却觉得普通人的方式才是最人道的。
“周哥!顶不住了!”
刘志红,跟方正那些拥有枪支的人渐渐在往我这边靠近,他们显得很是焦急,这让祈祷林海铭能起死回生的我,也有些慌乱起来,是的,我该用的底牌都用尽了。
“周哥!是那会放电的怪物!”
“快看!还有怪物飞来了。”
惊恐的惊呼声,我回头看去,越来越多的翼螆飞了过来,甚至还有好多古丝岐,也就是那些会放电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