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虽然绑着绷带,但并没有给我穿上衣服有所妨碍,拒有些不适。
我扯了扯军服,轻轻的将头盔的扣带扣上,将牛角刀插进了军靴里,拿起了那本证明我身份的证件,翻开看了看,照片上的周鹤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我看不出来他对我的笑容是否是善意的,将证件本合上,我将它放置在我胸前的兜里,在我意识到自己还缺一把制式步枪的时候,发现他们并没有给我放置配枪。但是我并没有在意,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去护墙那里看看。
轰隆!!!
嘭!!!
哒哒哒···
出了医务室,那咆哮的枪弹与震天响的爆炸声便一阵一阵轰炸着我的耳膜,我不由加快了脚步,拒拉扯到了我腿部的伤口,痛觉神经传来了一阵阵不适。
在距离基地护墙还有一两百米的时候,我能看到那临时搭建起来的棚中灯光下的人都在忙碌着,有护士,也有帮忙的幸存者。棚子外清空的场地上覆盖着一片白色的布,很刺眼。
我停止了脚步,目光落在那白布上被定住了,一···二···三···很多,他们,都是战死的士兵。我能看到他们半伸张的手僵硬的撑起了白布,那是他们拿枪的姿势,甚至大多数手里还握着枪,是捕卫,他们都牺牲在捕卫的粏素光线下,有些甚至就那样放置在空地上,来不及给他们盖上白布,他们的姿势大都很怪异,有些甚至手里还拿着枪,但是他们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一队士兵抬着战死的战士过来了,那些战死的战士的身体都硬邦邦的,都是战死在捕卫的粏素光线下的,我有些痛恨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这么好,在漆黑的夜色中还能看清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的面部表情还停留在牺牲的前一刻,或刚毅,或惊恐,或狰狞,或哀怒。但都紧握着枪,食指扣在扳机上,如果不把他们的手切割掉,枪是拿不下来的。
我的呼吸有些粗重,无意识的攥紧了双拳。战争!这就是战争。可笑我在此之前竟然还有些期待即将打响的现代战争。我才意识到,战争是一个深渊,一个用生命才能填满的深渊。
我突然有些胆怯了,想要转身离开这里,我不该来这里的,我害怕自己成为那些死去的战士,害怕······这理由多可笑啊。可为什么我的脚却移不动,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受思想的控制了?我没有头脑发热啊?我没有!我的内心在咆哮,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