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寻常的蛇,而是妖兽!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禹步走来,出现在了墨邱眼中,身着儒衣白袍,手中则是提着一只赤红色的铃铛,轻轻摇动之下,那几条飞窜而出的黑蛇,吐着猩红的蛇信,游走了过来……
“就不必劳烦飘云谷的几位道友去雷云宗了,软甲就在楚某手上,若是有能耐,尽管拿去!”
听了赵懿一席话,楚天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赵懿眼中的杀机稍瞬即逝,淡笑一声:“只是三百年过去,不知这九州四域当中,可还有人记得那个执剑杀透天下的赵疯子?”
赵懿话中显出了几分自嘲意味,三百年前他手执一剑,因心中执念,险些将大半个北玄江湖杀了个通透。
倒不知三百年后,可还会有人记得当年那场弥漫北玄的腥风血雨?
可还有人会记得那名青衣负剑的蜀云剑仙?
楚天卿笑道:“江湖江湖,似江也似湖,纵有神仙人物将一座大山砸入湖中,溅起了滔天巨浪,但三百年的漫长岁月后,也就没了涟漪。”
凡人也好,仙人也罢。
江湖上的武夫,仙门里的仙人,大多都比较健忘,江湖匆匆百年,对于世俗凡人而言,人生太短,就算是活过了十几二十个甲子的仙人,又怎会去惦念着一个早该被湮没于历史的人物?
纵是那个六百年前便名冠天下的青衫fēng_liú客又能怎样,只要再这座江湖中隐去十余载,终究也要被世人淡忘。
三百年兴衰更替,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对于天下而言,纵然是赵懿一剑挑起的腥风血雨能淋透整座北玄江湖,但毕竟十年百年后,也就只沦为后世人茶后餐前的言语笑谈罢了。
赵懿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连连道了三个“好”字,那叫一个豪迈,“既然三百年前那座大山溅起的浪花觅不着踪迹,那老夫便搬一座更大的山,将这片江湖砸个天翻地覆!”
楚天卿则是不由一笑,打趣道:“前辈就不怕重蹈了三百年前的覆辙,再被关押百余年?”
赵懿不以为意,道:“三百年前老夫能以七品天丹境杀透北玄,剑下天丹修士,可曾少过?只要老夫有一剑在手,天下神仙人物,纵是一品天丹,半步化神,也能一剑杀去!”
“东玄蜀道出剑仙,化神之下赵无敌!”
楚天卿只觉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句流传三百年的古言。
自从三百年前那场北玄的腥风血雨之后,赵懿的名头纵然是放在今日,也是响当当的一号名人,当年赵懿一剑杀遍北玄,杀去的纯元、墟丹修士不计其数,纵是天丹修士,也被他一剑斩过几位。
要知道当年御剑北行时的赵懿,纵然跻身天丹修士之列,但毕竟只有七品天丹,在他斩杀的天丹修士中,不乏五品天丹以上的修士,甚至当年名冠北玄的三品天丹真人,也是被他一剑重创,废去了手脚。
赵懿剑道造诣举世无双,试问天下用剑之客,谁能与其比肩?
悉数数来,也便只有江都棋剑府中剑术无双的叶天涯,以及当年那位喜好饮酒作赋,品茶论剑的清酒剑仙李清白能与其相提并论。
这才有了化神之下赵无敌的说法!
如此一位神仙人物,若真就如此湮没在历史长河当中,岂不可惜?
当年赵懿走火入魔,陨落于北玄的消息传出,便引得天下无数修士为之叹气惋惜,所以就算赵懿当年在北玄掀起了那场血染北玄半壁天下的腥风血雨,也没有落下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头。
楚天卿笑道:“若是前辈三百年后重新出山,倒也不知北玄那天丹修士们,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赵懿不置可否,两人顺着来时的洞穴向着洞穴上方走去,赵懿目光望着洞口,怔怔出神,良久之后,方才淡然吐言道:“兴许三百年后的天下,会更加精彩吧。”
楚天卿愣了愣,只觉得赵懿的话中,除去了对这三百年的感慨,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穿过狭长的洞穴通道后,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那处石洞当中,赵懿望着近在咫尺的石穴的洞口,面无表情,只是脚步踏着地面,朝着洞口走去。
就在距离洞口不足三尺之处,一道无形的力量,便是陡然出现在了洞口,赫然就是将赵懿困在洞中三百年的那道封印结界。
赵懿伸手贴在那道薄如蝉翼的结界上,当即便是在结界上激荡起一阵涟漪,一股狂风骤然迎面朝着赵懿袭来,但与十日之前不同,此时的赵懿身形并未挪动半步,而那股席卷而来的狂风,也仅是维持了一瞬,便尽数退散而去。
只见赵懿掌心霞光异彩,一股磅礴无匹的灵气汹涌而出,灌注进了那道无形的封印结界当中,之间那结界屏障之上,激荡起一阵涟漪,好似锅中煮沸了的水,失去了原本的平静。
紧接着,随着那一丝丝一缕缕磅礴灵气的灌输,那道屏障上浮现出的涟漪,便在刹那之间停止了下来,随后整道屏障便如同一层一捅即破的窗纸般,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随即迅速分崩离析,化为乌有。
抬眼望去,龙池峡谷间雾气弥漫,一眼望不见他物,但却令得楚天卿心中一宽,心中释然至于,楚天卿倒也有几分惊异。
天丹与墟丹的差距,果真有如云壤之分,先前墟丹三品的赵懿,纵然是全力一击,也难以撼动这道封印一丝一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