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楚天卿有着先天修为,否则就凭这妮子这一口,换作常人就算不掉块肉,也得脱下层皮来。
苏倾儿抬头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大抵是在犹豫该不该赏这道貌岸然的登徒子一记耳光,神情复杂。
楚天卿与苏倾儿对视,目光也不避闪,四目相对,她本想恶言相向,聊以搏击,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再见到这身白衣时,觉得十分陌生,与那双深邃的丹凤眸子相视之时,苏倾儿只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述之感。
仿佛只要这白衣男子在身侧,便有了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凝实片刻,苏倾儿也便收回心神,她消了气,轻哼了声,也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反问道:“既然没死,你来彤云峰做什么?”
“登百尺彤云,看枫色满庭,望美人弹琴。”楚天卿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道。
苏倾儿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颇是没好气地道:“你还是坠崖死了算了。”
对于苏倾儿的挖苦,楚天卿不置可否,淡笑着说道:“我倒有一件东西要送你。”
说罢,只见他手掌一番,一枚拇指大小白玉丹丸,便是出现在了他的掌间。丹丸通体清澈,质地如羊脂凝玉般细腻,赫然便是楚天卿先前得到的那枚内丹。
苏倾儿见状,檀口微微一张,面露惊讶之色,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楚天卿笑道:“算是福祸相依,坠崖后巧得的一件宝贝。”
这枚内丹价值连城,对于体质阴柔的修士而言,又有着极大的裨益,那楚天卿自然也不打算将其拍卖出售,以免暴殄天物。既然对于自己无用,那么赠与苏倾儿这小妮子倒也无妨。
楚天卿自怀中取出那枚储物锦囊,旋即伸手一招,一缕金丝便是自锦囊中窜了出来,金丝的出处算不得简单,乃是东州以西的金蚕丝所致,这西域金蚕算是稀罕之物,吐丝又是极少,故而就算对于修士来说,也是不易求取。
这捆金蚕丝,倒还是那次赶赴锦州参加九州大会时,碰巧得到了,以往一直没用得着金蚕丝的地方,如今倒是用得到了。
随着楚天卿心念一动,一缕灵气便是灵巧地自楚天卿指尖窜入金蚕丝当中,被抽丝剥茧的金蚕丝灌注进灵气后,便好似针芒般锐利,随着楚天卿屈指一弹,几缕金蚕丝便是在白玉丹丸中穿破出一个小口子。
而后楚天卿将那几缕金蚕丝拧做一股,这枚白玉丹丸,也就成了一件挂坠饰品,这件饰品虽谈不上精美,可却不似凡俗世间那些花架子饰品那般无用,毕竟一枚能价值三万枚上品灵石的阴柔内丹,就算放眼九州,也是有价无市之物。
楚天卿手拿被金蚕丝串成饰品的白玉丹丸,走至苏倾儿身侧,淡然道:“这枚玉丹可算是件不可多得之物,可令女子驻容养颜,对于体质属阴柔的修士而言,更有着不可言喻的功效,对于修行大有裨益。”
说着,楚天卿也便贴着苏倾儿娇柔的身躯,将这枚白玉丹丸戴在了她白皙如雪的脖颈上,说道:“若非是你这妮子还有些良心,知晓我坠崖后还能惦念一二,否则将这枚稀罕宝贝赠与你,我可还真得有些心痛。”
女子本就面薄,苏倾儿见他紧贴着自己,将那枚白玉丹丸给自己佩戴上,小脸唰地泛起一抹红晕,对于楚天卿所说的话,置若罔闻,只觉得双颊微微发烫,胸口小鹿乱撞,怦怦直跳。
楚天卿见状,则是一笑,将玉丹佩戴完后,并未后退,反倒是凑到苏倾儿耳畔旁,如同情人耳鬓厮磨,调笑道:“倾儿妹妹这番举动,着实有了几分腻软意味,也幸亏是我,若是换做别人,只怕倾儿妹妹是要被殃及池鱼喽!”
楚天卿故意将‘师妹’二字稍作改动,这话里的味道,也就变了大半,倒是耐人寻味了些许。
苏倾儿哪里禁得起这市井无赖这般戏弄,满脸涨红地将楚天卿退开,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强压住胸口里那只怦怦直跳的小鹿。
她轻哼了声,碎念念道了句流氓,小嘴一撅,俏皮得教人心醉。
楚天卿一笑置之,不以为然,话归正题,问道:“既然我坠崖之事已被门中仙师知晓,那柳莫峰,当以如何处置?”
苏倾儿闻言,皱了皱眉头:“你坠崖后便死无对证,以我一面之词,难以定下柳莫峰的罪,诸位阁主也难以拿捏,明日午时,将在灵武台上做出定夺。”
楚天卿默不作声,望向山外。
良久,楚天卿抿唇一笑,笑意颇是有些阴森森,满是玩味地道:“那明日午时,我便送他柳莫峰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