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一行人来到旧港后没几天,就听到港南县发生土人暴乱的消息,结果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急匆匆的赶到港南县,只是当他们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却是一片和平景象,县城里的人们依然像往常一样有秩序的生活,只是以前随处可见的懒惰土人却已经找不到了。趣~读~屋 .qudu
“大人,这港南县不是刚刚发生过土人暴乱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受丝毫的影响?”看到眼前热闹的景象,使得王阳明一行人中一个中年人十分疑惑的开口道。
这个中年人的疑惑也引起其它人的共鸣,其中一个站在王守仁身边的年轻人也开口道:“钱佥事说的不错,学生也有同样的疑问,现在的港南县城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经历暴乱的样子,不会是之前我们接到的消息有误吧?”
“元亨,我们之前接到的消息并没有问题,刚才进城门的时候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城门上有新近被武器所伤的痕迹,虽然经过修补,但认真观察的话依然可以看的出来,想必就是在那场暴乱中留下来的!”高额长脸的王守仁抚着颌下浓密的胡须,一脸微笑的看着街道上热闹的景象道。
被王守仁称为“元亨”的年轻人名叫冀元亨,是王守仁收下的第一个入室弟子,同时也是对他的心学理解最深的一个学生,王守仁对自己这个弟子也十分喜爱,平时做事都喜欢带他在身边,一来方便随时教诲,二来也能让冀元享增长一些阅历。
只不过在原来的历史上。这个冀元亨的结局却十分悲惨。几年后宁王造反被王守仁剿灭。有人却诬陷王守仁与宁王私通,并且将冀元亨抓起来拷问,结果冀元亨一直咬牙坚持自己的老师是清白的,直到后来明世宗即位,这才将他放了出来,可惜他才出狱五天就因伤去世了。
冀元亨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听到老师的提醒后,立刻醒悟过来。不过紧接着他的脸色一白,有些喃喃的道:“老师,刚才我们进城门时还闻到一股恶臭,当时学生还特意找了一下,却没有看到恶臭的来源,现在想来,难不成是……”
“呵呵,元亨你猜的不错,那恶臭的确来自之前那场暴乱,我在城墙下面看到一支半截的人手。趣~读~屋 .qudu估计是城中打扫战场的人不小心遗留下来的,另外城墙下半部的颜色发暗。很可能是被鲜血浸透的,恶臭就来自城墙本身,估计要过上一年才能慢慢消散。”王守仁笑呵呵的道,他之前龙场之时,就曾经遇到数次苗族、僚族与汉人之间的冲突,所以对于眼前的土人暴乱并不是特别陌生。
听到自己刚才闻到的竟然是尸体与鲜血的腐臭,冀元亨和其它的一些人也都是脸色发白,除了冀元亨外,其它的人都是按察使司衙门中的佥事,可以说都是进士出身,平时连杀鸡都下不去手,更别说经历战场了,估计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距离战场这么近。
王守仁看到冀元亨他们的反应,却是淡然的一笑,他当初第一次见到战场上的残酷景象时,也是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不过后来见的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甚至他还将战场上的经历当做一种人生体验。另外港南县城仅仅只是他的第一战,接下来还有更残酷的地方需要他亲自考察,顺便他也可以带自己的弟子见识一下战场的残酷。
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王守仁他们一行人都是便衣打扮,自然不会去县衙,王守仁虽然与祝枝山是旧识,而且怀中还有唐伯虎的信,但是王守仁一向都是公事为先,只有他认为自己把当地的吏治查清楚了,才会去见祝枝山,比如之前他在马六甲时,就是最后才去见的唐伯虎。
南洋的天气炎热,汉人移民来到这里后,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饮食方面,毕竟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很多人都没有什么胃口,没胃口就吃不下饭,经常饮食不足的话,身体的抵抗力就会下降,到时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不过现在的南洋移民已经总结出一套自己的饮食方式,比如旧港和马六甲这里的饮食主要是以甜、酸为主,去年周重又把自己独门掌握的辣椒种子也发放到南洋,所以南洋的饮食中又多了一味辣,无论是甜、酸还是辣,都可以刺激人的胃口,让人不知不觉中摄入足够的饮食。
王阳明这一行人虽然已经在马六甲那边呆了近一个月,但是对于当地的饮食却依然有些不适应,特别是那种又酸又甜的口味,让一些吃不惯的人根本不愿意动筷子。而且港南县不是旧港,旧港那边还有一些中原口味的酒楼,但是在港南县这里,所有吃饭的地方全都是一个口味。
无奈之下,王阳明他们一行人找了家最酒馆,要了几样偏辣一些的菜式,然后每人又要了一份米饭,草草的吃了一些补充一下体力,只是冀元亨等人的想到之前闻到的尸臭气,一个个都没什么胃口,倒是王阳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经过这些天的适应,他已经可以对那些酸辣甜的菜式品评一二了。
吃过饭后,王阳明他们拿着店家免费送的水果,一边吃一边出了县城,在南洋这种地方,水果根本不值钱,城外的林子里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许多水果都能是甜的掉牙,这也是南洋菜中甜味的主要来源。
之前土人暴乱冲入城南的汉人聚居地,结果被埋伏在那里的大明军队引入了一座建造在山谷中的村庄,然后军队将山谷的出路堵住,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