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炸雷,比起先前一声更是响亮,而那人厉声叫出的话,在人群里更是引起了一阵哗然。
李太白是谁?
五十年前一剑当空,横压了整座江湖,当年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便是四大门派里的那些老祖宗们,面对李太白之时,也只能轻叹一声。
虽然年轻一辈的人不少都已经忘了那个堪称传奇的人,但是只要在江湖上混迹过几年的人,多半都听那些个老江湖吹嘘过当年的诗剑仙是如何的厉害。
当年一袭白袍,御剑入长安,再入江湖之后,便是消失无踪了。
这些年不时有和李太白有关的消息传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确认他们所见的是真正的李太白。
甚至还有人说当年李太白出了长安,仰天长笑,然后便登天而去了。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神话了李太白,但是五十年前他已经踏入了一品大宗师之上,玄而又玄的天玄之境,这天下根本没有能够与他一战之人,不登天,他哪里还有对手呢。
反正这些年李太白的传说依旧在各个老江湖的口中口口相传,但是他的真人确实有数十年未曾出现在江湖人的面前,不知是登天而去了,还是已经老死在某个地方,又或是如传闻中所说,被四大门派设计引了天人下凡,把他给杀了。
但现在那王知近,竟是说出了先前那句话,难道李太白就在在场的人当中?
众人吃惊之余,也是不禁打量起身旁的人来。
这世间有没有神仙不知道,但是李太白这位诗剑仙,要是能够得到他的一点指点,岂不飞升一般。
徐明远脸上也是一脸讶异之色,甚至顾不得和师月欣继续说话,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和别人都找那些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不同,他的目光停顿的都是那些个邋遢老头,现在李太白的模样,可不是那些人想象中的活神仙模样呢。
他之前曾想过李太白或许会来这论武大会,不过这种可能性其实极低,和他在草原上相处过一段日子,徐明远清楚知道,这所谓的论武大会,对于李太白的诱惑力,还不如一坛黄酒。
不过李太白和四大门派的纠葛,在云台司中有零星的记载,这次论武大会,武当山和太华殿来了四位一品大宗师,和以往的论武大会有些不同。
因为那王知近的话,台下一片哗然,而依旧没有什么云彩的天空,雷声隆隆,不时还有闪电划过,如一条银龙一般,颇为骇人,像是要降下天罚一般。
“李太白,你胆敢挑战天主威严,就算你躲藏了五十年,今日也定要让你伏诛!”王知近像是感知了什么,目光突然看向了人群的某个方向,手指一指,厉声喝道。
那一指虽未附着剑气,却比起剑气的威力更大,在那手指之前的江湖人,一下子全往两边散去去,生怕慢上一刻,这顶灭天的帽子就要扣到自己的头上,然后老天就要降下刑罚了。
人群顺着那一指,顿时空处了一条一丈宽的大道,众人定眼看去,脸色皆是微变,更多的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那条直通江边的大道中间,站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老头,几乎染成黑色的衣服上有好多破洞,好在这衣服里外好几层,不至于露出肌肤来。
头发也不知多少年没洗过了,干巴巴地结在一起,虽然插着根树枝,还是凌乱不堪。背上背着个白色剑鞘,一样陈旧不堪,剑鞘上染着各种颜色,最下边还贴着一片肉干,就像个乞丐一般。
更让在场的女侠们捂脸的是,这背剑鞘的老头好像裆下有些痒了,一边拿着酒葫芦仰头喝着最后一口酒,另一只手则是隔着裤子挠着裆下。
“这不会真的是那诗剑仙李太白吧?”棠雪捂脸,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师月欣看着那猥琐老头,也是有些吃惊,不过不像棠雪这般害羞,反而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刘少群看着那老头,眼睛也是变亮了几分,手已是不自觉地抚上了背上的石板,像是随时都会出手一般。
徐明远看着那一手挠着裆,一边喝着酒的邋遢老头,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李太白。”
众人因为这背剑鞘的老头是否就是李太白争论不休,一些当年曾见过李太白的老人,依稀在那猥琐老头身上找到了一些记忆深处的东西,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喜,又是变成了浓浓的失望。
“这把不会就是当年龙泉宝剑的剑鞘吧,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一个老头盯着那老头身后背着的那把破旧白色剑鞘,有些失神道。
“当年神采奕奕的谪仙人,也被岁月磨成了这般模样了吗?”一个青衫老妇人看着老人的脸,暗自落泪,不知是失望,还是感怀。
当年的江湖,曾有一见太白误终身之言,也不知当年那些苦寻无果的女子,现在多少已经化作一抔土,孤苦终老,多少还在等待着当年那个不将整个天下放在眼里的男子。
这个邋遢的老头,便是当年的诗剑仙李太白吗?
有人欣喜,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般传说中的人物。
有人失望,曾经行走江湖的信念,似乎一瞬间都垮塌了。
“小娃子,我在江湖上浪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玩.奶呢。走江湖,可不是嗓门大,讲的就是道理。”把酒壶里最后一滴也倒进了嘴里,背剑鞘的老头随手把酒葫芦丢了出去,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滴溜溜转着,看着那王知近意味有些深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