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聂双娘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徐明远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有些尴尬地端起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没事,这世上能打得过弟妹的也没几个了,多半还是老头子,你也用不着太担忧。”聂双娘再次补刀。
“双娘姐,让伙计先给上点酒菜吧,我可要饿死了。”看着一旁掩着小嘴,正偷笑的曾清怡,徐明远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啊,可不能饿着我的好弟妹了,今个儿,姐姐陪你们喝几杯。”聂双娘笑着在两人中间的凳子上坐下,冲着一旁站着的伙计说了一串菜名,再让他拿两壶好酒。
小伙计下去了,聂双娘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荆州那边可热闹了,你们俩凑上了吗?”
徐明远看着聂双娘有些探询的目光,直接伸手入怀,握着拳头拿出了一样东西,笑着说道:“双娘姐,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一下。”
曾清怡看了一眼徐明远,神色有些古怪,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哟说什么。
聂双娘看着徐明远紧握的手,娇笑道:“藏着什么宝贝呢?这么神秘。”说着伸手探向了徐明远的手。
徐明远把拳头放在了聂双娘的玉手上,轻轻一放,一块白玉令牌便是落到了聂双娘的手上。
聂双娘看着手里的那块白玉令牌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握上了手,将令牌紧紧握在了手里,再看向徐明远时,眼眶已是泛红了。
徐明远见聂双娘已经快要流泪了,也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反应,连忙倒了一杯凉茶放到了她面前,宽慰道:“双娘姐喝杯茶压压惊,有什么话我们晚点说。”
曾清怡也是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手指从红雪之上离开,扭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亲切感,这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人呢。”聂双娘点了点头道,把手里的云机令重新还给了徐明远。
说完这话,聂双娘突然回头,冲着里边叫道:“和尚,送客,今天咱么这客栈被这位爷包了。”
先前被曾清怡以一根筷子吓得不敢抬头的众客商,听到聂双娘这般讲,皆是一脸愤怒地抬起头来。
“掌柜的,这不太好吧,我们可都是付了银子的。”一个身材魁梧,脚边立着一把宽刃大刀的大汉起身大声说道。
“这镇子上就你这一家客栈,你让我们睡大街上去吗?”
“就是,你这般做生意,就不怕生意做不下去了吗?”一旁一个精瘦青年也是厉喝道,手里握着的酒杯更是直接砸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聂双娘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杯子,面色微冷,看了一眼柜台后的书生说道:“秀才,银子怎么收的,照退。”
“好。”那中年书生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账本,手一挥,一堆碎银子被他随意丢了出来,分别落到了各桌桌子上。
那些客人低头一看,这银子分明就是他们先前付的,不由地面色一变。
“银子退了,各位好走。”聂双娘微微一笑,又是说道:“不高兴你砸店啊,只要你赔得起,随你砸,你开心就好。”
众人见此,已是有几人拿了银子,提了行李物件,直接出门去了。
还有几人一脸不情愿,磨蹭着不愿走。
“和尚,送送他们。”聂双娘看着已经提了超大号擀面杖走出来的光头大汉说道,又是伸出手指指着先前摔了杯子的那个干瘦青年说道:“他摔了店里一个杯子,十两银子和一条腿,让他自己选。”
“好嘞,掌柜的您歇着。”那七尺光头大汉憨笑着说道,蒲扇般的大手,抹了一把大光头,双眼看着那些还磨蹭着的人一瞪。
那些人看看这气势骇人的光头大汉,还有他手里那根大腿粗的擀面杖,一下子都跑光了。
那干瘦青年被光头大汉从背后提住衣领,最后和同伴一起凑了十两银子才没被打断了腿,出门的时候,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徐明远看着才一会就一个客人都没有了的客栈,笑着说道:“双娘姐,你这客栈包一晚得多少银子啊?”
“这得看人,一般人吧,少说也得一百两,今天既然是你包的,那就一万两吧。”聂双娘摆了摆手,示意关上大门的和尚和小伙计退下,重新坐下,微笑道。
“一万两!双娘姐,你这是杀熟啊。”徐明远一脸悲痛之色。
“以后改叫聂姨,小家伙,说起来当年我还抱过你呢。”聂双娘笑着说道,伸出手指点了点徐明远的额头,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力道却又变得极轻,手指从他的额头慢慢滑到了脸颊上。
徐明远安静呆着,看着泪水慢慢流过脸颊的聂双娘,心里也是有些触动,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曾清怡微微张着嘴看着这一幕,特别是刚刚听到聂双娘的话之时,更是被震惊地无以复加。
那被称作和尚的光头大汉站在柜台旁,和那个书生并排站着,两人看着这一幕,神色也是有些复杂,还带着些许狂热和激动。
沉默了许久,徐明远看着聂双娘问道:“那什么,聂姨,你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吗?你和我爹娘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聂双娘把手从徐明远的脸上收了回来,轻轻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想了想,破涕而笑道:“当年先生和我说,如果什么时候他儿子长大了,说不定还要我来和他说当年他老子的事迹呢。当时我没在意,以为他说笑,没想到今天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