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凝霜没想等到第二天才找叶芦伟,当天晚上快十点了,她反复研读了叶芦伟出的几份文件,还是没忍住心火,亲自打了电话给叶芦伟,限他十分钟内赶到酒店。
叶芦伟把会议安排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就是考虑到大家散会后估计没心思再工作,让他们散会就各自去思考,要不要为了这笔丰厚的收益,参与残酷的末位淘汰制竞争。
财帛是很动人心,不过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爱竞争。如果不是外在原因逼迫,几乎没有人愿意主动参与竞争的。
敢主动参与竞争的,大部分都是人群中的精英。幸运的是,这帮人基本都是精英。
聂凝霜亲自参与了这个团队的建设与管理,自然知道这帮平时就超有攻击性的精英们是怎么想的。想到这帮人无事都能起三尺浪,现在有了50利润分红的刺激,只怕嗷嗷叫着要参与进来搅风搅雨。
华儿街猎鲨的美名,可不是自吹的。这帮玩资本的,天性就是攻击者,甚至以攻击“攻击者”为荣。能把公司高层搞下马,是每个想当总经理的员工必备的理想。
只要大家参与竞争,这个团队马上分裂成各自为阵的几大块。第一年的淘汰见效后,从第二年起,几个项目之间甚至还不如跟敌对公司关系好。再敌对的公司,哪怕恶意收购了对手,全部淘汰对方人员这种蠢事当然也是不做的。
叶芦伟摆明车马要用利益把这个团队搓成散沙,再逐步掺进自己的人员,聂凝霜就很是恼火。她固执地认为,是叶芦伟在跟她对着干,逼她收回全部资产。如果她执意不收回来,那他就将势就势,强力收归权限,把这笔钱握在手中。当然他也不敢把钱洗出去真正变成他自己的,不过聂凝霜再想动用这笔钱,或者指定这笔钱的使用方向,就得老老实实听他的“建议”。
叶芦伟带着万分不情愿的胡薇薇到了聂凝霜那里时,时间当然早就超过了十分钟。聂凝霜冷着脸扫了一眼叶芦伟,突然展颜一笑,上前挽着胡薇薇的手,说道:“薇薇,走,陪我去吃点东西。我一个人住在酒店,吃点东西孤身只影的,很没意思。”
胡薇薇相当无奈,她现在到处被人当作挡箭牌,不是叶芦伟拖着她来挡聂凝霜,就是黄轻菊拖着她去挡叶芦伟,再不就是句蓉梅拖着她去挡满红玉的填鸭式照顾。最过份的是佟若莺也拖她去挡佟若柳,让佟若柳别天天去干扰她学习和“工作”。
刚刚叶芦伟接电话的时候,佟若莺正在叶家找黄轻菊扯皮,说她白天给的设备清单有问题。黄轻菊让她明天白天去办公室谈,佟若莺说她要上课,两人两句话就把话题拉到了工作以外,撕得唾沫横飞,却又兴趣昂然。
叶芦伟现在都搞不懂佟若莺在想什么,她几乎不跟叶芦伟说话,偏隔三岔五要来家里晃一圈,各种理由都有。最离谱的理由,居然是她就想来看看被人抢走的东西还在不在。
胡薇薇现在都不跟她扯了,反而友好地跟她相处。句蓉梅也烦了,不再管她来不来。只黄轻菊跟她扛上了,两人相互找理由去跟对方撕,还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
陪着聂凝霜吃了一点夜宵,叶芦伟郁闷地带着胡薇薇又回去,路上百般解释,胡薇薇也不相信聂凝霜是想问他公司的事。
“狼帅,你别跟我解释,姐不听。你要跟她吃夜宵,麻烦以后不要拖着我。我管你跟谁吃饭也好,谈工作也好,你少来拉着我。”
胡薇薇心里其实知道多半冤枉了叶芦伟,不过她心情不好,自然就借题发挥。
回到家里,黄轻菊照例已经去睡了,句蓉梅还在沙发上蜷着等,她已经习惯等叶芦伟回来才去床上睡。叶芦伟有些心痛,她肚子大了,不方便抱着走,只好扶着她先上去。
“陆陆儿,佟若莺在狐狸精房里,刚刚被毛毛气哭了。”句蓉梅躺在床上,等叶芦伟吻过自己后,才悄声笑道。
叶芦伟苦笑着叹口气,帮她盖好,说道:“蓉蓉,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若若跟前一世越来越不一样,一会儿理智,一会儿迷糊。也许没谈过恋爱的小丫头都这样子。她不相信我的故事,又不死心,这样迷茫着惶恐着,到底要怎么了结,我不知道,她肯定更不知道。毛毛最近被她爸妈的事气着了,说话肯定不好听。我也不能去委屈毛毛。唉,真是麻烦啊。”
让叶建国去说服黄爸爸的事,满红玉先去试探了叶建国的态度。哪知道叶建国跟黄爸爸互留了电话,两人已经沟通过几次。叶建国甚至还劝说黄爸爸,让他再观察一段时间,说几人年龄大一些,真能相处下去再说。
叶建国是这个态度,叶芦伟就再不敢去找他说。黄轻菊当然就很是不安,这说明人家叶建国根本不看好她跟叶芦伟的未来啊。
郁闷的黄轻菊不好找句蓉梅生气,胡薇薇又是个聪明的,这段时间就不跟她别火,还好有个自投罗网的佟若莺,两人心情都不好,于是彼此伤害着来安慰对方。特别是叶芦伟在场,两人更是出言恶劣,喷得叶芦伟满身伤害值爆表。
不过大多数时候,没出阁的佟若莺都不是黄轻菊对手,总是被黄轻菊有意无意地带进比大小,比经验,比其它什么羞羞的陷阱,最后输得哭跑了事。
佟若莺只要被气得太厉害,就会留在叶芦伟家里。大部分时候抢了黄轻菊的房间住,有时候也去抢了胡薇薇的房间。第二天她会在满红玉过来之前,匆匆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