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在高门村和贺州城两处奔波的武暖冬终于迎来第三年的春天,想想两年前她刚穿来受到灵魂衰弱的影响寻死觅活的想不开,那时他们一家子还在荒山野岭找生路,要不是爷爷、爹爹和婶娘、哥哥们的温情呵护,她怕是早已不知魂归何处,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轻易放弃重生的机会,也便开启不了玉府,更不可能带领哥哥们发家致富!
而今家中高宅大院、亲朋满座,门外是鞭炮齐鸣、门内是推杯换盏,爷爷乐呵呵的红光满面,几个哥哥各有际遇各有出息,一家子热热闹闹、和和美美的团聚在一起,武暖冬竟有些恍然如梦的错觉。
可惜,还未容她回味,那边武山河的哭喊声再次传来,把她从美好的气氛中生生拉了回来。
“为什么我爱吃的红焖羊肉在她那里,呜呜,娘,爷爷奶奶是不是不疼我了?他们都不知道小山爱吃什么?呜呜!”因着钱氏和武天辛对武山河的管束越发的严格,武山河已经许久未曾折腾过了,只是不折腾不代表他不想折腾,压抑久了,有个机会便爆发出来了。
武暖冬垂头撩了眼桌面上的菜式,一荤一素相隔摆放,这盘红焖羊肉不过是碰巧放到她面前,真是瞧人不顺眼就怎么都不顺眼!她充耳不闻的夹着一口菜放入口中,老爷子则抱过她,淡然的喝了口酒,二伯一家略微尴尬的低头吃饭。想来是遇到了不止一次这种情况,家里人已然麻木了。
武秋止面容似水温和,眼底却孕育着阴郁。半年多未见到小妹已经够难熬的了。但一想到小妹守在家中过得充实又快乐,便觉得小妹开心的话一切他都可以忍受。谁成想……他缓缓放下筷子,持起汤匙,连汤带肉盛起一勺,笑吟吟地看向甩着胳臂腿吼闹不停的武山河,“小山既然想吃,就吃。秋止叔叔喂你!”话音刚落,还未容得田氏拒绝。武秋止手腕一抖,一汤匙的东西直接堵住武山河张大的嘴里,烫的武山河连哭都顾不上了,吸溜着吞咽了下去。这下。哭声更大了,还是真真切切悲惨无比的哭泣声。
“秋止,你怎这般莽撞!”武天德头疼的很,他这儿子此次回来似乎有什么更加不一样了,看着越发温润如玉,也越来越让人猜不透。笑颜不改的竟能用热的滚烫的汤水把小山给收拾了,看田氏那吃人的表情,他仍是面容持笑,拍拍额头歉意的起身鞠躬。“田嫂嫂、小山、行侠哥、大伯、大婶娘,是秋止莽撞了!”
要说他不是故意的,谁能相信!若说有意。那眼神甭说多真诚了!
武暖冬心中暖暖的,才不管田氏怎么看,直接仰头给武秋止一个甜甜的笑容。
武秋止摸了摸她的头顶,朝武夏至使了一个眼色,武夏至立刻啧啧两声,“小山哭的多惨。比刚才干打雷不下雨惨多了!秋止,你怎得也跟我似的这般鲁莽。我以为这是我的标志呢!”
田氏脸色青白交错,将小山搂在怀里,幽怨的看了眼武行侠,见他面色怔愣、神魂不思,也知是指不上了,索性冷起脸气愤不已的吼道:“看把我儿烫的,武秋止,你好狠毒的心,我儿才八岁,还是你的侄儿,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武秋止笑出声,“我的暖暖,也才八岁,田嫂嫂,有你这般当嫂嫂的吗?成天不思正事,教唆着好好的孩子竟跟自家人较劲。看看这日子口,看看在座的亲人,你好意思吗?”
“这日子口怎么了?这日子口我家小山连口羊肉都吃不得了吗?公公、婆婆,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呀!小山还是不是你们孙子,你们就看着小山受欺负吗?他们四房的人便可以嚣张跋扈,就是因为我们全都要指望着他们吗?看看我可怜的小山,嘴角都出泡了!”田氏由最初的气愤填膺到后来凄凄婉婉的控诉,让武行侠心窝一紧,眸光看向武秋止带上了稍许的指责。
钱氏和武天辛纷纷叹口气,这事不怪秋止,若谁一回家,就发现家里宠的更珍宝似的妹妹,总是受到这种憋屈,谁的心里会痛快。
“你逼问大伯、大婶娘有何用?你把孩子教歪了,还是你公婆的责任了吗?若真是如此,不如由大婶娘教养小山好了!行侠哥,你也无需这般看着我,你光看到你的小山哭了,又可知我家暖暖心中是何滋味,行侠哥,哥吗?”武秋止冷笑一声,看着武行侠眸光又开始有些恍惚和愧疚,从老爷子怀里抱过武暖冬,冲老爷子歉意地说:“爷爷,孙儿不孝,这种氛围下,这团圆饭不吃也罢!既然家里没有暖暖容身的地方,明天我便带着暖暖回贺州!”
二伯突然抬头说了一句,“也行,贺州那边你二婶娘都快忙不过来了,正好需要暖暖出谋划策!”那意思是这边嫌弃,他们那边可稀罕的很。
武天辛和钱氏的脑袋都快扎到胸口了,他们怎会嫌弃暖暖,只是事出在他们儿媳妇和孙子身上,他们哪有说话的余地,又遇到个被媳妇哄得凡事不懂的大儿子,更是自觉无颜面对武天德和武暖冬。
之前就是因为不想让大哥他们难做,武天德便劝暖暖不必跟武山河计较,离他远些罢了,而今倒是让秋止直言不讳的把他们心底想说而没说的说了出来。武天德嘴上是斥责的,心中默默给两个儿子点了个赞。他的闺女哟!他说两句都舍不得的闺女,竟是让武山河如此的糟蹋,不生气的是圣人!
“二伯,要不我跟你们也去贺州好了!成天的鬼闹!我都怀疑,原先的小山是不是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