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我有点忍不住疼,却强挤出笑,余光一瞟,便看到现在还在市区,喊道:“草泥马!停车,否则一人一刀,咱们闹个同归于尽!”
说罢,便拿着刀子往那个副驾上的糙脸男人一扎,他还放在椅背上的手也流出鲜血。
司机猛踩刹车,因为惯性,我头狠狠撞到椅背,可理智告诉我一定得抓紧刀子,这是保命的东西。果不其然,司机和副驾都想抢刀子,我让林淼赶快下车,呼和着两人不准动,见林淼离开有一段距离了,一手开门,一手威吓,然后快速离开。跑了两步,看到那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我才松了口气。
手掌的疼痛一下子充斥我的大脑,刀子一下子跌落在柏油马路上。我看看我的手掌,又长又深的一道伤口,我刚刚太过用力了。不用力不行,我的机会只有那么一次,自然使出了吃奶的劲。
林淼已经哭了,颤抖地手捧着我的手掌,我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竟然想要摸摸。
林淼,看来你没说错,我还真是个色胚。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我对她笑笑,正想说我没事,林淼却“哇”地一声大哭,一脚狠狠踢向我的关节,我本就无力,此时更站不稳。
“让你喝酒!让你喝酒!让你喝酒!”
“呜——呜——呜——”
林淼扶稳我,也不问我疼不疼:“你为什么那么傻?”
这就是梨花带雨吧,我傻吗?当初看到燕心蕊坐在和你一样的车型上,我就想那把刀砍过去。可是我没有,我不是傻,我是太软弱了。
林淼拨了120,我们两个就大冬天坐在大马路上。我望着不知尽头的大马路,看着昏黄的路灯。鼻子有些发酸,燕心蕊说她加班之后,错过了公交车,连出租车也不舍得坐。
在这出租车司机都会黑心的社会里,独自走回家的她,该承受多大的委屈?我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可即使不想,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林淼依旧抽泣,我第一次见到林淼柔弱的一面,即使当初我将她压在身下,她依然显得胸有成竹,她这个样子,我觉得有点美。
救护车来的很快,坐在救护车上,值班医生给我消毒包扎,上车前,我想要捡起那把刀,林淼却抢过来,想要扔掉,最后却留在了手中。
“下次不许这么冲动了。”林淼眼泪已经干枯,只剩下泪痕冲过她淡淡的妆容。
“拜托,大姐,你没听见她说些什么吗?”我觉得林淼脑袋有些短路。
林淼脸红了,低声说道:“下次我不这么任性了。”
“要不,你把扣我的五百块钱还给我?”
林淼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就知道钱,罚款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不过有奖有罚,这奖可不是鼓励你下次接着这么干啊,而是安慰,我决定了,你一个月的晚饭我包了。”
“你给我做晚饭吗?”我有些兴奋。
“不,我买菜,你做饭。”
躺在大宿舍的床上,我顺手拿起手机,我很想问问燕心蕊,还好吗?可我也知道我无法承受好与不好之中的任何一个答案。
没想到,林淼的短信来了:“睡了吗?”
我看看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这小妮子不睡,想啥呢?
“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不着。”
“闭上眼,就睡着了。”
“闭上眼,也睡不着。”
“那就闭上眼,数绵羊。”
“可是闭上眼,数绵羊,却看到你的血。”
“……”
“你明天赶快搬到我隔壁吧。”
“什么?不是楼下吗?”
“楼下那家不租了,我隔壁租。”
我有些无语,或许是见我没有立刻回复,林淼又问了句:“睡着了?”
“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想人。”
“谁啊,燕心蕊?”我一下子坐起来,我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知道我多少事情。
“我说想你,你信吗?”我回复。
“我信。不过我有些困了,要睡了。”
“晚安。”
“安。”
电话归于平静,我却无法平静了,我不知道林淼是否敷衍我,此时的她是否也辗转反侧。此时的我倒不是癞蛤蟆心理,觉得林淼会看上我这个一穷二白,只能过受她压迫日子的臭小子。而是,我觉得林淼越来越深不可测。
我有利用价值吗?我摇摇头,我都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温老师对林淼说我一点就透,说我才华横溢,可是,华夏这么大,十三亿人堆也能堆出来无数个天才,像我这样子中材之资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放到社会中,连个浪花都鼓捣不出来,有什么用呢?
我想多了吧。却发现,闭上眼,还真的不仅仅只出现燕心蕊,林淼竟然也频频在我眼前晃动。
这个夜晚是无法安生了。
昨天交给劫匪的那些钱,是我的全部家当,如果不是楚羽赞助的一张红票,我就没钱给林淼买早餐了。
林淼吃得心安理得,我却有些肉疼,这钱如果是我的就算了,可钱却是我哥们敲了几十个门赚到手的。你不给我返还罚款也就算了,好歹将我昨天损失的五百多块钱当做公款给报销了吧。
我不是只盯着钱看,我不是只盯着钱看。
“手好点了吗?”我晃晃手。
“你怎么洗脸的?”我单手做了个抹脸动作。
“为了显示我体贴员工,关爱下属,我决定今天我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