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元寺回来的这些天,我天天指使着火狐进行减肥训练,让它在京城和天柱山之间来回飞行,必须在三刻之内往返。
只是每日的长途飞行拉练让小火狐是羽散体颓,骨碌碌转的眼睛里第一次对我有了些恨意,可即便这样,减肥工作仍然陷入停顿,它体重一点没轻,身形一点没瘦,让我不由长嗟短叹。
今日又将小火狐折腾的够呛,我才罢了手,无奈摇摇头,慢慢来吧。
趁有时间,我准备去看望小肖。
小肖的伤势已经稳定很多了,宏爷几天前就把他转到了市立医院,拿了个保温盒,走出校门,买了小笼包和稀饭,里。
赶到医院里,到住院部找到小肖的病房,推门就要进去。
在门口守着的两个混混儿瞧着,疑惑着伸手拦住,嘴里喝道:“你谁啊,低头就往里闯!”
说来奇怪,这几天的争斗,让我的心性反而变得更加沉稳,全然没有之前傲骨满满的模样,反是一脸诚恳地说道:“我叫董浩,来看一下小肖。”
两个小混混是被宏爷专门安排在医院里照顾小肖的人,这两个也是勤快能干,溜须拍马之辈,一听我这名字,赶紧交头接耳起来,然后两人立刻低头颤声道:“原来是掌门少爷。”
我笑了笑,说道:“以后就叫我一哥好了。”
说完,我便抬头往病房里走。
这两小的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一哥。”
进门一看,小肖脸色苍白,正闭眼躺在床上,心头便是无名火起。虽然暗算小肖的吉祥界左思如今被自己的天火一刀打的不知死活,但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位伤余之人下半辈子不知还能不能靠自己的双腿走路,我的心里便是一阵烦闷和黯然。
这时候,我才发现小肖的病床旁有一个年轻小子正伏在床边睡觉。
那小子生的颇为清秀,与小肖长的有几分相似。我皱皱眉头,知道这肯定就是小肖那个唯一的亲人,弟弟。他上前轻轻喊醒了这小子。
“你是谁?”小肖弟弟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谎,也难怪他,自己的兄长被人将腿砍断了,自然让他有些不安。
“我叫董浩。”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些,“是你哥在公司里的同事。你是小肖的弟弟吧?叫啥名儿?”
“我叫肖勇。”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在哪儿上学呢?”
我或许习惯了在鸿飞工贸这边发号施令,于是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学生像慈祥长者般发问显得有些怪异。
“在六中读高中。”
“我不是让公司里请了看护吗?”我见这小子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眼中红丝不断,有些心疼。
肖勇有些憨憨地笑了,“自己哥,哪好让外人服侍。”
我也笑了笑,说道:“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下,我和你哥有些事情要说。”
肖勇有些迟疑,问道:“哥刚恢复没几天,医生说要他多休息。”
我摇摇头,脸上虽然仍然带笑,话语里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会儿时间。”
肖勇也是聪明人,见到这年轻人能够无声无息地通过门外两个保镖进到病房,肯定这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也隐隐知道自己哥哥是在道上混的,想了想也笑道:“那好,我也两天没睡了,辛苦您了。”
很懂礼数啊,我看着他推门出去,在心里赞了一声,这兄弟俩都不错。
小肖还在床上昏睡。
我将手伸到自己颈后,摸了摸,前些天老祖宗师父在自己脑后种了一根妖毛,虽然后来被真武大帝残留的气息给炼化了,但在天柱山与小公子秦兰兰儿的战斗中,这根妖毛却给了我很多不知从何而来的启示,让我懂了一些自己本来绝对不会懂的事情。
我将自己的右掌轻轻提前,对着病房里白净的墙面。
坐禅三味经在脑中一闪念,我的中食二指指甲下各有一道淡红色的火苗轻轻渺渺地渗了出来,约摸一寸左右,闪耀无端。
便像要识破小公子秦兰兰儿的真兰弦时一样,我毫不犹豫地将这两只燃着玄火的手指轻轻抹上自己的双眼。
足可融金化铁的天火,被我用手指均匀地途在自己娇嫩的眼球上。我却只感觉着自己的眼珠被微温的指腹轻轻揉动着,十分舒服。
下一刻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这一手果然如在天柱山上一样奏效了。
我眨眨眼,再看这病房里的景象,却觉得有些怪异,床头柜,鲜花,窗台上的幔纱,所有的线条都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呈现在自己的眼里。
我不知道这种法门能持续多长时间,赶紧走上前去,坐到小肖的病床旁,掀开被子,双眼紧紧盯着他被绷带层层包裹着的断腿。
这只腿是被吉祥界门下左思手中仙剑所斩,仙剑之利不是人间物品所能比拟,也幸而如此,小肖的断肢截面平滑异常,京城大学的微创科医生才能尽可能完美地将断肢重植,神经恢复也应该比一般的断肢病人来的简单些。
我并不懂医,但我在天柱山用这火指灼瞳的法门识破了秦兰兰儿真兰弦的运行轨迹后,便隐隐感觉,自己可以用这个法门来看看小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看看那些在医学界也显得十分麻烦的神经元修复进行的如何。
果不出其所料,我的眼光一触绷带,反射回来的图像却不是白白的医用绷带,而似乎带有了某种穿透的力量,深深往里扎去。我小心翼翼地调用着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