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廖先生与你说了什么?”庄良珍问。
良骁捏着棋子的两根手指绷的紧紧的,却抬眸对她一笑:“他与我说刑部的事以及你……”他顿了顿,柔声道,“以及你的身体应该多加调养。”
那是自然,身体是自己的,庄良珍每日都喝调理的补药,不曾懈怠。她对良骁福了福身,自行离开。
良骁望着她的背影,一颗心不啻于被人践踏成泥,那枚嵌在指间的棋子嘭地碎成齑粉。
或许是将突厥奸细一网打尽的缘故,良骁颇有些春风得意,晚膳时还吩咐下人备了一壶琥珀色的葡萄酒,闻起来醇厚,甘中又溢满果香,可惜喝起来就没那般如意,庄良珍不善饮酒,只陪他小酌一杯便不肯再喝。
良骁道:“我们在自己家中,又即将小别,难道不该小酌几杯聊表依依惜别之情?”
“那我再陪你喝两杯吧,只能两杯了,再多我可能要醉。”庄良珍略略掂量了一下自身酒力。
“好。”良骁唇角微扬,又为她斟满。
殊不知此酒后劲甚强,饮完三杯起初还不觉着什么,之后脑袋竟隐隐发沉,双颊滚烫,这是要醉了,她曾偷喝竹叶青醉过两次,吃尽苦头,此后再不敢随意沾酒。
庄良珍慌忙推开靠上前的良骁,唤值夜的春露进来服侍,春露服侍她漱口擦脸。
良骁道:“你且下去煮一碗醒酒汤给奶奶,这里有我。”
春露略一迟疑,方才欠身退出。
庄良珍不胜酒力但意识还算清醒,懒洋洋的趴在飘满竹香的炕上,抱怨良骁:“为何不早与我说这酒的后劲呀,我醉酒很难受的,想吐又吐不出。”
虽然意识清醒,但眼睛看东西不免恍惚,恍惚中良骁俯身凝视她,眼睛像是黑色的琉璃,会折射光芒。
庄良珍闭目,任由他亲自服侍自己,擦手又擦脸。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他喊醒,饮下一碗醒酒汤,那时她已经不难受了,只是身体还有些发飘,一旦胃不难受头不疼,她居然觉得这种目空一切,不记得任何烦恼的飘然很有趣。怪不得古人云一醉解千愁。
可是良骁压着她有点沉,她嘤/咛一声,转过脸,樱唇无意的擦过他的下巴,他便用力吻住她,似要将她口中所有呼吸全部夺走,直到她感觉难受,开始推拒,他又忽然变得温柔,融化她迷蒙的神经,点起一簇簇火焰。
已经记不清上回这样做的时间,大概是很久以前,夫妻之间难免要发生这种事,况且又隔得那般久,庄良珍没有拒绝的理由,平静的躺了一会儿,身上忽然滚烫起来,她的脸也越烧越红,紧张的去推他,却被他暴风骤雨般的热烈尽数吞没。
原来酒不止可以一醉解千愁还能乱性。
后半夜他又要了一遍,这一遍有点疼,庄良珍喊不要,他便停了下来,拉上薄衾翻身入睡。
她不由惊讶,原来他没有骗她,只要她说不要,他就不会强迫她了。
庄良珍默默望着账顶朦胧的轻纱,只等他呼吸均匀,沉睡不醒,才悄然起身,披衣走到外间吩咐春露打热水进来,然后一个人在净室清洗。
因为这次他做的有点……那啥,尤其是第一次结束后还那样那样,单靠清洗恐怕已经不管用,庄良珍只能掏出断香丸,含上一颗。她只在身上藏了两粒,盛在香囊里,此药又有淡香,看起来与寻常的熏香并无分别,任谁也很难察觉。
“好吃吗?”
良骁一只手轻轻搭在浴桶边沿,犹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出现。
庄良珍猝不及防,药丸只咽了一半就呛住了,咳的满面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