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郎闻言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被春杏狠瞪了一眼,他也懒得与她计较,撇开了视线,快走两步,与姬无拘走在一起。
耳边还传来那男子的声音:“春杏,我知道你想嫁到镇上去,可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计较这么多,难怪嫁不出去了。要不这样,等到了地府,不知道有没有分镇上和村里,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去镇上。”
“何大山,你给我住嘴,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春杏也不哭了,恼怒的嗤了一声。
四周有哄笑声。
何大山被笑声一刺激,拔高了音量道:“一辈子都没有嫁过人,就是死了你娘家还能将你放进祖坟给你香火不成?你要是跟了我,我以后家里的香火分给你一些,给你庇护。你刚才不也说了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都是一样的意思,我就不信你不想尝尝男人的滋味......”
起先沈小郎还觉得他们这群人一直将死不死的挂在嘴上,十分晦气,可何大山居然越说越不堪入耳了。
沈小郎眉头一皱,虽然春杏不由分说就骂他也有些可恶,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被当众调戏,他还是无法忍受的。
他回头扫了那男子一眼,察觉到沈小郎不善的注视,这男子也朝他看过来,无声的晃了晃拳头,沈小郎撇撇嘴,正想出言打断,却见春杏突然猛地一脚踹向那男子胯间。
沈小郎目光一闪,也没有见何大山如何躲避,却不知何故春杏一脚踹空了,她猛地往前栽倒过去,眼看要扑到何大山的身上,何大山下意识的就将她往后用力一推,她直直的撞在沈小郎身上了。
沈小郎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撞到的准备,却惊骇的看着春杏居然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继续往后倒去,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她,明明抓住了她的袖子,手上却捞了个空。
那春杏靠在另一人身上,才站稳了,还未反应过来,依旧气呼呼的冲何大山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可除了她,其余众人的视线都直直的落在沈小郎身上,这一小片地方顿时鸦雀无声,春杏也反应过来,不再去跟何大山吵闹,扭头看沈小郎,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裳,指尖又从他的衣服上穿过去了,春杏狐疑的打量他。
沈小郎咽了咽口水,明明还听得见不远处那些士兵的催促和维护秩序的声音,就连前方那叫弥生的小孩儿跟士兵打斗的“嗖嗖嗖”的声音都听得见,可他却觉得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嘭、嘭、嘭,似乎马上要蹦出来了。
他的目光僵硬发直,缓缓的环视众人,这才发现这些人面色都苍白无比,他又往地上看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虽然脚还贴在地上,可是这一大伙人,居然脚步声都没有。
沈小郎心有所猜,顿觉毛骨悚然,双腿都有些发抖,又见姬无拘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注意四周的对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他赶紧逃命一般的跟上他,再也顾不得姬无拘的嘱咐,颤抖着道:“姐夫……他们……”
姬无拘正想着这里给他的熟悉的气息到底是来自哪里,刚刚有些苗头,就被打断了,他不以为意的道:“他们要是欺负你,你用童子尿淋他们。”
沈小郎闻言几乎要哭道:“他们都是……”
一个“鬼”字,他硬是说不出来。
姬无拘“嗯”了一声,沈小郎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姐夫,我脚软了,走不动……”
说话间真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他顺势抱住了姬无拘的大腿。
姬无拘看他这怂样,也怕将他吓出个好歹来,便耐着性子道:“他们都碰不到你,你怕什么?”
沈小郎脸色发白,见春杏瞪大眼睛,撇着嘴看着他,道:“怂人。”
其他众鬼也或好奇,或羡慕,或嘲笑,这会他也想起刚才那春杏不就碰不到他吗?他怕什么?
他一面羞愧,一面越发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姬无拘,还是有些发抖,死活揪着姬无拘不放。
姬无拘从未被人像狗皮膏药一样巴着,正要将他甩开,这时,突然传来一声质问:“这里怎么还有个活人?让让!”
话落,刚才还围着沈小郎的鬼,顿时让开一条通道来,两个士兵过来,上下打量沈小郎:“就是他?没什么特别,怎么混进来的?赶紧将他的魂抽出来,时辰不早了,韩相要是发现我们还没有办妥有得罪受。”
姬无拘听到那“韩相”三个字,想到什么,眉头微凝,刚断的思绪又接了起来。
姓韩的故人,还是为相爷,他倒是认识一个,难道这熟悉感来自他?不对,不对……他与韩拓君臣数载,若是韩拓,断不会认不出来。
不过,他并未耗费修为来凝聚真身,既然能够在这里沈小郎都能够见到他,那这结界应该不普通,也许与他的巨阙剑有异曲同工之妙,突然他眸光一亮,他知道是什么缘故了!旋即,面色微微一变。
这时,那两个士兵正要冲沈小郎动手,姬无拘不再犹豫,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他将这把剑往高处一抛,黑色的剑身在头顶旋转,一个“收”字刚落,就见广场中的士兵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住了盔甲一般,向那把剑靠过去,可刚一靠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沈小郎和众鬼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惊得忘记了出声,沈小郎只觉得二姐夫果然霸气。
众鬼则呆呆的看着,也都停下脚步来,不再前进了,只是瑟瑟发抖,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