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编辑好短信发出去,江臻继续未完的工作。
没一会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她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无非又是推销之类的垃圾来电,她把电话搁在一边不接,一直等到唱完大半首歌,对方才挂断。
十几秒过后,手机再响。
她低头一看,还是之前那个号码,看来那人耐性真是好得很。
她皱皱眉头按下通话键,“哪位啊?”
对方似乎被她带着怒气的语调噎了一下,半天没出声。
“喂?你找哪位?”
“请问是江臻江小姐吗?我是墨晋修。”
江臻有些吃惊,这厮终于找上门了!
她不由得正襟危坐,“您好。”
“你还在办公室?”
真是见鬼了!
她忍不住环视静悄悄的空间,“对,您怎么知道?”
墨晋修慢条斯理回答,“因为太安静。”
江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有事吗?”
“花还喜欢吗?”
她这才记起还有那么一出,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立马换了副语气,“我已经收到了,谢谢您,我很喜欢。”
墨晋修轻笑,“那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要不,我也回赠您一束?”
墨晋修选择回避这个问题,“你公司还有其他同事吗?”
江臻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回答,“都走了,就我一个。”
“好,知道了,那你先忙。”说完,他结束了通话。
瞪着已经断线的手机,江臻一脸莫名其妙,这人搞什么名堂?
五分钟过后,门铃声响。
肯定又是物业夜间例行巡视,她头都不抬,扬声喊,“有人,在加班呢。”
那人似是不罢休非要瞧个究竟,继续按门铃。
江臻恼了,丢下笔往外走,“都说了有人在,你怎么还…”
后半句硬生生吞进肚子里,走廊灯那昏黄的光晕,清楚的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形,普通的一件白色商务衬衣,袖子卷到肘部,愣是被他穿出了云淡风轻的味道。
不是墨晋修是谁?
心头倏然一跳,呆立在门边,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墨晋修会亲自找上门!
西装被他用手勾住甩在肩上,空闲的手抬起敲敲玻璃门,“江编辑,你不请我进去喝杯水?”
“哦。”江臻这才反应过来,她本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在这里’,最后又觉得如果真问了,才是够傻的。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办完事正好路过。”墨晋修走进来,悠闲的模样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园,随后抱着双臂站在她面前,“这里不错,面积挺大。”
江臻笑嘻嘻,“谢谢您的夸奖。”
“我又没表扬你,你谢个什么劲?”
此刻,江臻完全有理由相信,墨晋修绝不是善茬。
他虽然态度温和,却一针见血,永远给人一种沉稳的压迫感,双眼也似探照灯一般,照得人无所遁形。
很奇妙的感觉,却也妥帖并存,江臻不得其解。
“好歹我是杂志社的人,就权当您夸我了。”
墨晋修满眼藏不住的笑意,“我连最恶俗的、最不屑的手段送花都使出来了,就是想拉近关系,你怎么还是‘您’来‘您’去的?”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顿觉这花的身价倍涨,待它自然寿终正寝后,我要制成标本每天瞻仰。”她故作惊讶道。
这厮骗鬼呢?
知道她不信,他突然哈的一声笑出来,不再纠缠,直接切入正题,“工作还有很多吗?我不介意多待一会。”
“你特意过来,是…”
“天,你让我太挫败了。”
墨晋修以手抚额,“你说会请我吃饭,可总没个动静,我天天眼巴巴的盼着也不是个事,就上赶着过来请你吃饭,敢情你还不知道我干吗来了,真是的。”
江臻怎么可能不明白?
说她矫情也好,做作也罢,她就是不想痛快地成全他!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她一拍脑门,“都忙正事去了把这茬忘得精光。”
墨晋修纵横职场数十年,怎会听不出这话中话?
他真要跟她较真,她显然不是对手。
今晚情况特殊,还是收敛为妙。
他忽略江臻嘴角隐约的笑意,“你是女孩子,还是我做东好了,一会有约没?方便一起吃个晚饭吗?”
江臻看看表,不再耍花样,老老实实回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想吃什么?”
“既然请客,就要拿出诚意来。”
“好,没问题。”墨晋修笑,“我出血,你随便挑个地方,这算不算诚意?”
她禁不住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会不要后悔。”
她的皮肤很白净,是那种透着凝脂的白,此刻因为大笑现出两团红晕,慢慢晕染开来,便像是水面的涟漪,微波荡漾。
墨晋修的心也被荡得忽上忽下,陡然塌陷得没有任何前兆。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有点破坏了他的初衷。
他尽量忽略心头的异样,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片刻,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对了,那茶花是早上新采摘的。”
“嗯?啊,是,上面还滴着水呢。”
“现在会不会有点蔫儿了?”
“不会。”江臻警觉,他怎么老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才一天而已。”
“我看看,可别让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