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虚弱外加受到了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柳依依笑了笑,轻声回答道。柳依依并不知道湛露的母亲是景纤,只是知道湛露是祁王的一个故人拜托他照顾的,所以自己也会额外对她有些上心。
“师姐,一直以来都在麻烦你,辛苦了!”祁王低声说道。
“咱们师姐弟不必说这些话,你让师姐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应该是师姐麻烦你才对。”柳依依浅笑着,眉眼间却又遮不住的愁容,当年若不是祁王收留她,以她这残花败柳之身,她到最后当真只能流落风尘之中。
祁王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却在这时,听到房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柳依依本是习武之人,即便这脚步声再轻,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大概是谦霜要出来了,你与她定是有事商量,我就先回房中了。”
祁王沉下眼眸,看了她一眼,随后点点头,“师姐早些回去歇息吧。”
柳依依笑了笑,便退下了。
谦霜见湛露在安稳地熟睡着,想起与祁王有过约定,又想到柳依依说过湛露无碍,随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房中。
她一到院中,见祁王站在院中赏花,便走了过去,轻声说道:“王爷,咱们走吧。”
祁王转过头,见她的眉眼间没了回来时的哀愁,想了想,还是问道:“湛露没事吧?”
谦霜一听,觉得祁王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宅心仁厚的好王爷,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暖,随后说道:“湛露无事,只是太虚弱了,现在正在歇息。”
听到她如此说道,祁王点点头,便抬步走出流霜阁,谦霜一见,急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谁知祁王走了两步,随后对她轻声说道:“你要好好照顾湛露,这两天她受到的惊吓也不少。”
谦霜边听边拼命点头,“妾身知道,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湛露的。”祁王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但是字字令人心暖啊。
祁王见她似小鸡啄米般点头,便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也只是个没啥地位的侧室,人家侍女跟着你也没捞到啥好处,可别委屈了人家了。”那语气,那神情,妥妥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委屈你个头啊!谦霜在心里咆哮道,可因为他是王爷,是自己的夫君,她又不好发作,只是咧着嘴呵呵一笑,表情似笑非笑道:“妾身记住了,妾身一定好好照顾湛露,也会用心伺候王爷的。”
她发誓她要是不在祁王的饭菜里下巴豆,她就不姓墨。
后来,谦霜每每想起这件事时,她感叹到世事就是如此神奇,当时的一句玩笑话,居然成了真。
祁王见她这样明明很生气却又发作不出来的样子便觉得好笑,想要伸出手去揉揉她的脑袋,却见周围都是丫鬟和小厮,便握了握手掌,继续一脸平静的走着。
祁王自己的居所是独立于各个院落的,建府时他便是看重自己如今所在的居所僻静,可谁曾想没过多久,院中就多了这么多女人。
谦霜第一次来祁王的书房,感到有些意外,她原以为祁王的居所该是全府之中最奢华大气的一个院落,却未曾想过竟是这般的简素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