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静静地听他说完,深邃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冷漠和狐疑,“那么请问墨大人,墨夫人现在身在何处?”他对于墨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不仅仅是因为当年昭阳宫一事,还有那次他在墨府门前见到谦霜受到侮辱,而她这个父亲却连句话都没有。
“内子身体不好,启程较晚,而微臣因想要先出来散心,所以才会先到达北巫山。”墨尘扶着血淋淋的手臂,一脸痛苦地说道。
祁王瞥了一眼散落在他身旁的血蝠尸体,随后又看了看墨尘的伤口,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谦霜按照墨尘的吩咐,将那黑果子采了回来,然而果子采回来的时候,她却再次陷入困难之中,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可以捣碎果子的物品,她见父亲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出血,心里一时着急,正要将果子放入口中嚼碎,却听到身旁一声呵斥。
“你做什么!”祁王皱着眉头,疾步走上前去,用力拽住谦霜的手。
祁王是在情急之下出手,心中慌乱,轻重也没有把握好,谦霜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回答道:“我把这果子嚼碎了,然后敷在父亲的伤口上。”
听完谦霜的话,祁王一声轻叹,接过她手中的果子,随后说道:“把锦帕给我。”
谦霜急忙将锦帕递了上去,祁王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眼中写满了期待,接过她手中的锦帕,将那些果子包裹在其中,随后手掌一捏,略微一使力。
等祁王将手中的锦帕递给谦霜的时候,谦霜惊奇地发现方才坚硬的果子都变成了粉末。
谦霜接过锦帕,抑制不住内心的感谢,冲祁王莞尔一笑,方才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看,她的心中不大好受,虽然父亲自幼没有怎么照顾她,但是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看到祁王那种态度,谦霜实在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别愣着了,你若是再愣着,墨大人的血可是要流干了。”祁王扬扬下巴,语气之中的冰冷之意始终未减一分。
方才感动,现在听到祁王的话,谦霜心中又好似被什么堵着一样,便急忙走到墨尘的身旁,随后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锦帕上的粉末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粉末落在伤口上的一瞬间,墨尘不由得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倒叫谦霜慌了神,捧着锦帕的手也不住地颤抖着,“爹……”她不由得哽咽地喊了一声。
“没事的,霜儿,你继续敷药,这点痛,爹不怕!”此刻,墨尘的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却仍是一脸慈爱地看着谦霜,随后他抬起了左手,轻轻地抚摸着谦霜的头,低声说道。
此时,谦霜已经泣不成声,极力咬着嘴唇,替墨尘上好了药。
锦帕上的粉末已经全部敷在墨尘的伤口上,谦霜见流出的血液也渐渐恢复到鲜红色,而出血量也在减少,便急忙用手上的锦帕将那伤口包扎好。
“父亲,我送你回府吧?”谦霜将墨尘扶了起来,不假思索地说道,但是心里却感到奇怪,父亲怎么会独自一人前来北巫山,他出府的时候没有带随从吗?
“不必了,不必了,”墨尘慈爱地看了看她,低声说道,“王爷还在场呢,你随王爷回府吧,我自己回府就可以了。”他说完,依依不舍地看着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