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眼眸一沉,离开了座位,随后在晋王的面前跪了下来,说道:“王爷请恕罪,此事内子并不知晓,人也不是她故意放走的。下官方才就说过了,如今祁王对小女可谓是恩宠有加,王爷不如利用这次机会,利用祁王对小女的宠爱,进而解决王爷的烦恼。”
对于墨尘此番话,晋王抬了抬眼眸,显然没有多少兴趣,他斜靠在椅背上,用手撑着头,说道:“墨大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实在是令人叹服,但是你怎么知道本王会需要墨谦霜这枚棋子?”晋王虽是这般说道,但是心里却也萌生出了新的想法。
晋王在祁王府内安插的几枚棋子之中,陶静姝虽为王妃,地位尊贵,但是在祁王的心中却没有什么地位,但今日他听到墨尘叙述了他在北巫山上的所见所闻,晋王可以进一步肯定了墨谦霜在祁王心中的地位。
对于晋王来说,夺得皇位的道路上,祁王是最大的对手,若祁王还在,他的继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倘若祁王不在了,其余的皇子根本就不他的对手。
然而晋王最初的计划原是打算让陶静姝诞下麟子,这样他便可以操控这个局面了,到时候他想让谁当皇帝,谁就能当皇帝,哪怕这人是他自己。可是他一见陶静姝在王府之中的地位,便觉得这个办法是不可行的。
晋王觉得今日与墨尘相见,墨尘给自己带来的两个消息都令他感到心情愉悦。
屋中陷入了一片沉默,顾氏跪在一旁,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而墨尘则是恭敬地跪着,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的表情。
半晌,晋王才慢悠悠地说道:“墨大人果然是个活锦囊啊,这些年啊墨大人所说每一个计策都说到了本王的心坎上了,也都能够帮本王解决许多问题,但是这一次……”晋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恐怕要浪费了墨大人的心意了。”
墨尘一听晋王所说的话,心里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静慧庵之中,谦霜偷听他们对话一事已然被晋王知晓,那么谦霜此刻……
“墨大人,”晋王再次开口道,“本王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而本王也从来不相信一个活人能够永远地守住秘密,你明白吗?”
墨尘点点头,行礼道:“下官明白!”
“你们二人都起来吧。”晋王朝着墨尘与顾氏抬抬手,说道。
“是!”墨尘站了起来,随后扶起一旁吓得还在哆嗦的顾氏,低低地说道,“好了,别再给我丢脸了,把这里收拾一下,再给王爷准备一杯茶!”
顾氏一听这话,急忙点头,随后慌忙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也顾不得行礼,急忙跑出房去准备热茶。
见顾氏离去,晋王指了指身旁的位子,对墨尘说道:“墨大人,坐吧!”
墨尘行礼道:“多谢王爷!”
他刚坐定,便听到晋王缓缓说道:“本王已经派出刺杀的人马了,墨侧妃能不能安然无恙,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墨大人也不必怪罪本王行事狠毒,有件事你应该比本王还清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此刻,一阵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直教墨尘感到后背一片阴凉,他站起身,对晋王一行礼,道:“下官不敢质疑王爷的决定,一切以王爷马首是瞻!”
晋王微微一眯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此刻,谦霜坐在车里,马车安稳地朝着祁王府的方向驶去,由于一路上湛露都是骑着马跟随着队伍,所以此刻马车之中孤零零地只坐了谦霜一人。
回想起方才在墨府之中经历的事情,谦霜有些无奈但这些事却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顾氏恨她入骨,怎么可能会容许她留在墨府之中,只是谦霜担心父亲的身体,往日父亲甚少对她这般慈祥,今日见父亲受伤,又听到了父亲那段肺腑之言,谦霜亦有些憎恨自己,当初为何对父亲萌生出那么多埋怨,其实父亲还是关心她的。
正想着,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谦霜急忙抓住了车帘,这才没让自己被甩出了车外。
“侧妃恕罪!”车外传来承影略带慌忙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谦霜刚问出此话,却听到四周传来一片惨叫声,“啊,是蝙蝠!”
蝙蝠!谦霜一听,倒吸了一口气,在白天里也能够出来的蝙蝠,那便是血蝠,可是血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因身在马车中,谦霜根本看不见外面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四周的惨叫声源源不断地向涌向马车。
她刚一抬手,想要掀开车帘,却被车外的承影制止住了,“请侧妃千万不要掀开车帘,以免被血蝠咬伤!”承影的话中带着惊慌,却也带着疑惑。
谦霜咬着嘴唇,仔细想着,血蝠是死士所饲养,而死士们只听命于晋王,而眼下血蝠围攻祁王府的车马并不是偶然,也可以换句话说,晋王已经知道之前是她在禅房外偷听了。
既然是冲她而来,那么她就不应该让祁王府的此护卫们遭此横祸,谦霜心下一横,急忙跳下马车,刚跳下马车,眼前所见场景让她大吃一惊。
乌泱泱的一群血蝠围着几个护卫转,而瞬间那些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白骨,看到眼前的一切,谦霜感到头皮都发麻了,但是眼下还不是她害怕的时候,谦霜见他们一行人已经快要行驶到兴秀街,是在经过一座小桥的时候被人伏击。
然而令谦霜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血蝠并没有攻击她,而是只围着几个护卫打转,敏捷地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