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训练良好,朝着城门口飞驰而去,然而此时,天却渐渐暗了下去,而城门在酉时便会关闭,此时路上已经鲜有行人,谦霜有些着急,只得快马加鞭地朝着清河城内奔去。
却在她刚刚奔到城门口时,只见威严的城门正缓缓关闭,谦霜急忙跳下了马,落地之时不慎扭伤了脚,从脚踝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感,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一瘸一拐地朝着城门走去。
“开门啊!”走到城门前,谦霜拼命地拍打着城门,但城楼雄伟,城门高大,眼下又是守卫交接班的时间,何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门上铸着两个铜兽首,庄严而肃穆,谦霜无奈地看了他们两眼,心里直犯嘀咕,古书上不是说铸在城门上的铜兽都是有灵性的吗?怎么他们就不能突然灵性一回,打开城门让她进去?
落暮时分,寒风不止,谦霜现在是又冷又饿,不由得想到了祁王府中的流霜阁,那地方虽然偏僻阴冷,但好歹有一张床榻供她休息,她的身份虽然低微,但湛露对她却是十分恭敬,尽力安排好她的生活起居。
这些都比她现在站在城门口吃风好。
无奈又拍了几下城门,谦霜只得一瘸一拐地走到马匹旁,抚摸着骏马的鬃毛,无计可施道:“马儿啊,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庵堂什么的吗?”
从小养在深闺,虽然偶尔也会偷偷溜出府,但她还是第一次身处荒郊野外,实在是不知该去往何处,也只好寻个庵堂,好好歇息一晚,待次日城门开了,她再赶回王府。
只是彻夜未归,府里那两个女人不是吃素的,指不定明天回府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早知道自己会遇到这些麻烦事,当初还不如嫁给葛公子呢,给他当个免费的老妈子也好,身份大小也算是个少奶奶,总比现在好,风餐露宿的,连家也回不去。谦霜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多想也无益,先寻个地方待着,再好好看看自己脚上的伤。
夜晚城郊寂静,却也显得荒凉,哒哒的马蹄声显得格外的突兀,谦霜坐在马背上,从四周袭来的阴风将她包围住,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正走着,突然听得“咻”的一声,一道火光在半空中炸开,谦霜有些慌张,急忙扬起皮鞭,正要驾马飞驰而去。
却又不知从何处扔出两个暗器,滚到骏马的脚边便炸开了,“轰”的一声令骏马受惊,随即前肢向前一跪,谦霜一见,忍着脚伤便跃下马背。
莫不是遇到了山贼!谦霜急忙安抚了骏马,正要将它拉起,然而下一刻,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只见一群山贼擎着火把从四周拢了过来。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咦,老大,这小女娃娃长得甚是好看!”人群中一个干瘦的山贼,长得像瘦猴似的,笑眯眯地盯着谦霜,“拉回去,给老大当压寨夫人!”
“好!好!压寨夫人!”其余的山贼举着火把,附和道。
“别、别、别吵!”山贼头子举着砍刀,冲着众人大喝道。随后,他指了指谦霜,问道:“你、你有没有、有没有、”
见那山贼头子结巴得厉害,谦霜皱着眉头,慌张道:“有没有什么?没有,都没有!”
“哎咦,我、我、我都还没有、还没有问、问你呢!不、不许,不许答!”山贼头子怒道,“有、有没有,钱!”只听他费力挤出最后一个字来。
“对,有没有钱!”瘦猴斥道。
“我有钱,但是没带在身上,等明天一早,我回家给你们去取,现在还请几位壮士行个方便,让我赶路。”谦霜紧靠在骏马旁,拉着缰绳,壮着胆子说道。
“做、做梦!”山贼头子瞪大了眼,手一挥,朝着四周的兄弟一挥手,“带、带、带回去!”
只见山贼头子一声令下,四周的山贼奔跑而来,将谦霜团团围住,谦霜一咬牙,忍着脚痛,急忙跃上马背,拉直了缰绳,“哎哟呵,动作挺麻利的。”瘦猴将手上的绳索一扔,套中了骏马的脖子,“忘了告诉你了,爷爷我原来是驯马的。”
骏马的脖子被套牢后,便开始拼命挣扎,谦霜死命地抱住骏马的脖子,努力地解开绳索,然后瘦猴一拉手上的绳索,骏马疼得急忙挣扎,前肢一扬,将谦霜甩下马背。
谦霜害怕得闭上眼,可她慌里慌张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只好虚空地一抓,却是凭空抓住了一只手,一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厚,但手心却长有老茧,奇怪的是皮肤却十分细滑。
一股温热之感自她的手掌传来,竟让她有几分安心,那人深深地望了一眼谦霜,见她害怕得双眼紧闭,脸上写满了慌张,男子微微扬起嘴角,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自眼眸闪过。
“哎呀,老子的,你又是谁啊?”瘦猴弹跳了起来,气冲冲地问道。山贼头子一看,也是怒气冲冲道:“废、废了、废了他!”
男子蒙着脸,嘴角扬起的冷笑无人看见,但眼神流露出的寒意却令人退避三舍,只见他手一扬,投射出几枚银针,山贼们还未反应过来,便纷纷中招,中了银针的部分开始感到酸麻,继而扩散到全身。
“你、你、你等着!”山贼头子费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男子双眼一眯,只见一群山贼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冷笑了一声,丢下一句,“我若等着,你们又能怎样?”随后便带着谦霜离去。
许久后,只听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谦霜缓缓睁开眼,却见自己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