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国公府,史晴云对花畹畹很有些好感,毕竟拿人手短,她送了她一匣子的首饰,没想到竟是个如此阴险歹毒的人,怪不得大姑姑和大表姐她们不喜欢她,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大太太一拍桌子,将史晴云吓了一跳。
安念熙立时抱了大太太的手吹气:“母亲,不要气坏了身子。”
大太太恨然道:“怪不得念攘自打从刘清老家回来,整个人就变了,目无尊长顶撞我,毫无体统,原来是受了花畹畹这个贱人的奸计,念攘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么傻!竟将仇人当作亲人,将亲人当作仇人。”
大太太恨从中来,怒不可遏。
安念熙安抚道:“母亲,你不要生气,二妹妹还小又单纯,才会中了花畹畹的奸计,她不是故意对母亲不敬的。”
大太太看安念熙又美丽又懂事,喟然长叹道:“我生了两个女儿,为什么美貌与智慧都被你一人独占了?念攘外貌上不及你也就算了,脑子也不如你,但凡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该知道,花畹畹那个贱人怎么可能真心与她交好呢?她竟然头发长见识短,被花畹畹那个贱人迫害得那么惨,转过来还成为她对付自己亲生母亲和姐姐的工具……”
大太太说着,眼泪流下来,又因为喝了酒,眼泪更加多了。
安念熙和史晴云纷纷拿帕子给她擦泪,史晴云抓住史晴云的手哭诉道:“晴云啊,你说大姑这是什么命,你沉林表弟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大姑还以为大姑的好日子到了。谁知道老天爷竟然将花畹畹那个贱人送进国公府来,处处与我作对,让我心里添堵,自从她来了,我没有一日过过舒心的日子,我被她害得失去了掌事钥匙,在国公府里丢进面子……”
大太太竟然放声哭了起来。她已完全忘记了她的宝贝儿子的病是因何人痊愈的。如果没有花畹畹。她早就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晴云懂事地将大太太搂在怀里,拍大太太的背,陪着落泪。哭道:“大姑姑,你太可怜了。”
大太太一边点头,一边泪如雨下:“晴云,你可知在大姑心目中。最理想的儿媳人选是你啊。”
晴云并不吃惊,她的祖母宰相夫人汪氏早就和她透露过这个信息。不然也不会允许她住到国公府里来了,还不是为了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吗?
安念熙提醒大太太道:“母亲,这个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大太太酒劲上头:“念熙。你就让母亲透一透心里这口气吧。如果你沉林弟弟将来真的和花畹畹圆房成亲,那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那个贱人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会变色的。老太太和你沉林弟弟跟前,她就跟小绵羊似的。可是我跟前呢?她就原形毕露。你沉林弟弟和老太爷老太太都吃她那一套,都喝她的*汤!你们说我冤枉不冤枉,现在就连你二妹妹也……”
大太太呜呜哭着,没完没了。
安念熙好脾气劝慰道:“母亲,我们知道她的真面目,我们不中她的计就好。”
“可是你沉林弟弟和老太太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呢?觉得我这个婆婆不慈祥,觉得你这个大姑子不厚道,与她一个村姑刁难,觉得我们是在欺负她,不知道她是多么阴险的人,真正欺负人的人是她!就像你二妹妹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大太太说着,毫无形象地用帕子擤了鼻涕,完了继续哭,哭得眼睛肿得核桃般。
晴云着急道:“难道我们由着她这样吗?我们又不是她的玩物,竟要被她如此玩弄!大姑,大表姐,我们得将真相告诉大家才行!”
“没用的,老太太和你沉林表弟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大太太无奈,她已经试过许多次了,反被说成长者不慈不厚道。
“老太太和表弟那边还好说,可以先缓缓,可是二表妹那里我们必须去告诉她真相啊!”晴云提议。
大太太对安念熙道:“你晴云表妹说得对,念攘那里咱们必须去告诉真相,不能再让花畹畹祸害她了,想来你念攘妹妹也实在是可怜,竟在乡下被花畹畹那个贱人收买了刘香秀那个丫头那样折磨……”
听安念熙讲了安念攘被刘香秀暴打喂猪食的遭遇,大太太心疼得不得了。
安念熙道:“母亲且放心,花畹畹犯下的恶我们都会找她算回来的。”
“要等到什么时候?母亲我可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大太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烧灼。
晴云提议:“捡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咱们去望月小筑找二表妹,将那刘香秀找来对质,如果刘香秀耍赖不认就打死她,看她会不会在二表妹跟前说真话。有了刘香秀的证词,咱们再同二表妹好好说说,二表妹不可能不信咱们的。”
安念熙却道:“今儿太晚了,恐打草惊蛇,再说二妹妹今晚也喝了酒,恐她发酒疯不愿意信咱们的话就弄巧成拙了,还是等明日二妹妹酒醒,咱们再去把她找来好好说。”
安念熙一定想不到她的一时迟疑让花畹畹又占了一次上风。
刘香秀连日来总是惴惴不安,总在担心安念熙会什么时候和花畹畹摊牌,安念熙向花畹畹摊牌之日便是她刘香秀的死期吧?
做了几晚恶梦,梦见自己被花畹畹虐待至死,刘香秀终于再忍不住这样的精神折磨去找了蒋氏。
恰好这夜在欢迎晴云入府的聚餐上,安念攘喝醉了,一回到望月小筑便睡得死猪一般,刘香秀便有机会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