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花畹畹是见过安敏的,所以自然认得。
安沉林送花畹畹回到百花园,便被花畹畹催着去了宴席。
花畹畹走入院门,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正是安敏。
花畹畹有些讶异,不由想起前世安敏有回来国公府做客找到她哭诉自己悲惨遭遇的事情。
那时候,花畹畹受了安念攘的欺负正独坐一角哭泣,安敏走了过来,好心安慰她,却不由忆起自己的悲惨遭遇,竟哭得比花畹畹还惨,末了还要由花畹畹来安慰她。
安敏同她哭诉得无非是与彭华这桩婚姻的不如意。
早期的彭华浪荡成性,性子如脱缰野马很是不羁,对于父母将他过继给彭家舅舅做儿子,又让他娶了自己表妹这件事很是郁闷不平,因而与安敏成婚后对安敏不仅冷淡,且还凶悍。
动粗自然少不得,即便安敏生下了三个孩子,他还是没有定性,甚至觉得累赘更重,羁绊更大,对母子三儿分外恶劣。
安敏受不得彭华冷落,回娘家向安老太太申诉,要求与彭华和离,安老太太哪里肯?
安敏没法,只好绝食求死。
谁料彭华竟任由她饿了六七天,不闻不问,后来要不是老太爷放心不下安敏,去彭家看望,才发现女儿出事,立即让人救活了奄奄一息的安敏,否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立马上演。
老太爷狠狠训斥了彭华,并威胁说,若安敏再出事要他陪葬,彭华也不可能开始收敛,对母子三渐渐好了起来。
那时候,安敏同花畹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无高贵的国公府千金的架势。
那时的花畹畹不禁想,出身贵如安敏却在婚姻之事上遭遇不幸,而自己虽然出身卑微,却得安沉林温柔相待,无论如何都是幸运的,所以也就不将安念攘大太太等人的刁难放在心上了。
此刻,看着恍如隔世的安敏,花畹畹有些恍惚,不知她突然来到所为何事,难道又是找她哭诉往昔悲惨的吗?
“你是安和公主吧?”安敏已经看见了花畹畹,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依礼见过。
花畹畹扶住她道:“二姑姑不必多礼。”
“安和公主认得我?”安敏惊奇。
花畹畹愣住,上一世自己对安敏熟悉,可是这一世自己还是头一遭见安敏呀。
花畹畹忙掩饰道:“五少爷的满月宴上见过二姑姑,只是没有机会和二姑姑说话,二姑姑许久不回娘家了吧?”
安敏点头:“是有好几年不回来了呢!家里总脱不开身,所以这回托五少爷的福,特意回京来看看娘家人。听飞月说,她在国公府的日子,承蒙安和公主对她照顾有加,所以二姑姑特意过来谢谢安和公主你。”
“二姑姑太客气了,畹畹初来乍到,在国公府也没有要好的姐妹,大表姐对畹畹也是亲密体贴,所以算是投桃报李吧。”
上一世,彭飞月可是恩将仇报呢。
花畹畹心里恨恨地想。
她可不会忘自己好心撮合彭飞月做了三皇子侧妃,可是彭飞月却还是做了安念熙的走狗,为血缘站队。
这一世,她表面上是收买彭飞月,可是心底里还是防着她的,防着她狗改不了吃/屎。
“飞月在国公府内到底是外姓人,能得安和公主照顾抬举,二姑姑心里感激不尽,所以二姑姑特意准备了一些土特产送给安和公主,安和公主不要嫌弃。”
彭家地靠海边,自然少不了海产品。
二姑姑太客气了。”
又问:“二姑姑这回回来倒是有心,只是大姑姑没有同来,有些遗憾。”
安敏想起自己那个有些智障嫁了白衣的姐姐,心里不免怅惘。
“你大姑姑就算回来也是不济事的,所以不回来也罢,省得老太太见了她伤心。”
枉安老太太一世英名泼辣爽利,偏偏两个女儿都没有善果,花畹畹在心里讪讪然的。
“大姑姑不能回来,总是美中不足,所以还请二姑姑多在国公府住些时日,也好与祖母叙叙天伦之乐。”
“要的要的,不过也不能多住,家里头千头万绪,横竖元宵后我们就得回去的。”
安敏又客气地邀请花畹畹来日去彭家做客套地应承了。
※
书少爷从国公府回去,便将那本《宫廷御膳食谱》交给了蒋氏,蒋氏很是讶异,道:“那时候,八皇子和大少奶奶一起帮我做荷花酥,是有说要送一本宫廷食谱给我,我以为他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却还兑现了。八皇子这个人还真不错。”
书少爷讶异:“八皇子与大少奶奶一起做荷花酥?”
蒋氏点头。
书少爷心里突然有些吃味。
蒋氏关心道:“书少爷可是身子不舒服,为何脸色有些难看?”
书少爷也不回答她,径自去了。
回到屋里,见安念熙正在铺床叠被,书少爷道:“大小姐,我早就说过你是宋家贵客,这些下人的活你还是不要做了,况且你的手……”
安念熙只有左手使得上力,原就心里委屈,听书少爷如此说,忙把右手藏到身后去,自卑道:“我的右手废了,所以给书少爷铺床叠被都不够格了……”
书少爷皱眉:“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叫我大小姐,我如今是虎落平阳落难之人,哪里还是什么大小姐,书少爷忘了吗?我如今只是安小昔。”
书少爷叹了口气。
安念熙道:“书少爷今儿个去了国公府做客?”
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