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美人看向花畹畹,只觉眼前一亮,好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孩子。乐—文
她露出疯子才有的异样怪异的笑容,从床上走下来,围着花畹畹绕了一圈。
尽管她的样子十分可怖,可是花畹畹还是能看出许多友善来。
她一会儿拉住花畹畹上下打量,一会儿将花畹畹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卓的新娘子,阿卓的新娘子,好漂亮!好漂亮!”
老姑姑劝道:“娘娘,你不要吓着人家姑娘。”
蓝美人哪里肯听,捧住花畹畹的脸就像捧住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而蓟允卓只能向花畹畹投来求告的抱歉的目光,花畹畹看着这样的蓟允卓微微一笑。
八皇子是个心善之人,和蓟允秀完全不一样,怪不得方联樗要与他成为莫逆之交。
想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没有根据的。
蓝美人围着花畹畹喃喃说道:“阿卓是个好孩子,新娘子要爱阿卓,知不知道?”
面对一个疯子,能说那么多理由吗?花畹畹只能抿唇一笑。
蓝美人却不依不饶:“新娘子,你说话啊!你要答应我,你要好好爱阿卓,因为阿卓是个好孩子!新娘子听到没有?”
花畹畹只好道:“是,我知道了。”
蓝美人立即笑逐颜开,蹦蹦跳跳着走到蓟允卓跟前,道:“阿卓,你听到了吗?新娘子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蓝美人拉住蓟允卓走到花畹畹跟前,将两人的手拉到了一起,花畹畹和蓟允卓都有些不自在,蓝美人却自在得很,笑嘻嘻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的,相亲相爱一辈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诗经里说的……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知为何,蓟允卓突然不敢看花畹畹了,脸上清晰浮现起两团红云。
花畹畹也觉得气氛有些异样。
从冷宫出来,夜风习习,明月皎皎,花畹畹和蓟允卓一路无话,直走到先前约会的地点,蓟允卓方才说道:“今天晚上谢谢你,公主。”
“谢我什么?相比你做的,我又没有做什么,阿樗对我还有救命之恩呢!”花畹畹尽力做到平静无风地叙说。
蓟允卓胸腔里俨然有什么酸酸甜甜的东西在撞击,若海潮似有意似无意地拍打岩石,令他有些无措,有些慌张,有些无所适从,幸而灵芝来得及时。
“公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八皇子去哪里了。”灵芝走到二人身边,担忧道,“公主,我们出来得有些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万一皇后娘娘找您……”
花畹畹点头,遂而转向蓟允卓道:“那我先回去了。”
蓟允卓走到灯架下取下灯笼,递给灵芝,目送着主仆二人离去。
看着月色中花畹畹袅袅远去的背影,蓟允卓只觉胸腔里的疼痛更甚,他不禁抚住胸口皱紧了眉头。
他这是怎么了?
※
皇子们领着各自的皇妃在宫里举行了热热闹闹的婚典之后,便出宫回各自的王府去洞房花烛。
平王府,蓟允秀用喜秤挑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立即皱起了眉头。平王妃实在是……长得抱歉。
看着平王妃那张其貌不扬的面孔,如意如花似玉的面孔便在跟前乱窜,蓟允秀只能吹灭屋子里所有蜡烛,就算新娘子过来阻止他吹灭那一对龙凤花烛道:“王爷,这龙凤花烛象征子嗣香火,必须彻夜燃烧,不能吹灭……”
蓟允秀也是毫不犹豫一口气吹灭了。
然后,黑灯瞎火中,直把平王妃当做如意,宽衣解带,入了洞房。
晨曦曙光投进窗子,蓟允秀睁开眼睛便陷入痛苦,新娘子那张脸简直见不得光。
蓟允秀嫌恶地翻身下床,便有跟班在外头敲门道:“四皇子,四皇子……”
蓟允秀走过去开了门,问道:“什么事?”
跟班神秘兮兮道:“昨夜,八皇子府出事了。”
蓟允秀脸上并没有出现讶异的神色,而是诡谲一笑道:“八皇子什么反应?”
“都惊动了宫里,八皇子已经连夜被请进慈宁宫去了。”
蓟允秀得意一笑,挥挥手让跟班退下,转身回到帷帐前,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深吸一口气,方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脸,掀开帷帐,推了推床上打着呼噜的平王妃道:“蓬莱,蓬莱,起床了。”
平王妃茹蓬莱张开了眼睛,冲着蓟允秀娇憨一笑,蓟允秀本能皱起了眉头,几乎要夺门而逃,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方又堆起笑脸,道:“蓬莱,天亮了。”
茹蓬莱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怎么这么快天就亮了呀?我还没睡够呢!”
茹蓬莱说着,撅起嘴凑到蓟允秀跟前,那动作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亲我!
蓟允秀本能向后仰起身子:“你要干嘛?”
茹蓬莱一跃而起,抓过蓟允秀的脑袋,对着他的嘴巴狠狠啜了一口,蓟允秀心里叫苦不迭,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推开茹蓬莱,这茹蓬莱丑也就罢了,还胖。
皇太后为了考验他们几个皇子的忍耐力,选得皇妃都是奇丑无比,实在是太残忍了。
蓟允秀为了安全起见,已经走到离床一丈远的地方,背过身去道:“蓬莱,天已经亮了,你赶紧梳妆更衣,随我入宫给皇祖母、父皇还有母后请安。”
茹蓬莱跳下床笑嘻嘻道:“是,遵命!”
茹蓬莱哪里知道蓟允秀急着入宫,不过是为了去看蓟允卓笑话罢了。
此刻,慈宁宫正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