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送走蓟允秀便回内殿看望皇后。 皇后歪在床上,无比郁闷道:“秀儿走了?” 花畹畹点头,皇后嫌恶道:“希望他下回不要再到坤宁宫来晃悠了,哀家看见他就头疼,现在。” 花畹畹道:“畹畹见到他也是郁闷得很呢,世上哪有这种人,陷害了大皇子,却还有脸到坤宁宫来讨好皇后娘娘,看起来一个人有了野心就什么脸皮都不要了,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嘛!” 花畹畹的话深得皇后的心,皇后赞许道:“还是畹畹懂我。” 花畹畹抱资后撒娇道:“畹畹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啊!自然是与皇后娘娘还有大皇子一心的。” 皇后想起花畹畹母仪天下的预言,便十分欢喜听到她这句话,她慈爱搂专畹畹道:“只要你与大皇子一心,哀家就是死也能含笑了。” 花畹畹皱眉道:“皇后娘娘说什么话呢?呸呸呸!” 皇后又被花畹畹逗笑了。 皇后能够看透蓟允秀的殷勤,却看不透花畹畹的虚伪。 花畹畹哄得皇后开心,忽而道:“皇后娘娘是该给四皇子一些颜色瞧瞧,不然他老仗着皇后娘娘宠爱,以为有了东正侯的支持,自己坐上储君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样,皇后娘娘可不能再给外头的人有这样的错觉了。” 花畹畹的话提醒了皇后,她道:“畹畹所言极是,去把他送的玉露膏扔掉!” 花畹畹道:“母后何必扔了呢?何不借花献佛?” 皇后一颤。 “今夜如意奉了皇后娘娘旨意侍寝,明日何不让畹畹拿着这玉露膏去犒赏如意呢?” 皇后一颤,看着花畹畹露出欣赏的笑容,冲花畹畹竖起了大拇指,心里想着这样的女孩子才配做她的儿媳啊! 大皇子想要登上储君之位,以大皇子的资质自然是不够格的,可是有了花畹畹母仪天下的命格和足智多谋的聪明,不就能弥补缺憾了吗? 皇后道:“好,就赏给如意了,不过不要说哀家赏的。” 花畹畹会心一笑:“当然不能说皇后娘娘赏的,这玉露膏是四皇子之物,不是吗?” 皇后目光一闪,俨然知道花畹畹要干什么呢。 不错,上一回净房之祸不能让皇帝重罚蓟允秀,这一回可要再接再厉,绝不能让蓟允秀这样胆敢伤害大皇子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次日,花畹畹送到如意跟前的除了这玉露膏,还有一颗夜明珠,那夜明珠可是她初入宫拜见皇后时,蓟允秀送她的见面礼。 当如意打开那个装夜明珠的匣子,在匣子里看见一张字条,上面是蓟允秀的字迹:珠在人在,人在情在。 如意只觉心口被一只手情谊就抚乱抚疼了。 她将那字条贴在心口,落了一会儿泪。 花畹畹走到她身边坐下,道:“四哥让我替他转告一句话,他说他此生负你是造化弄人,但是他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的……” 如意感动得一塌糊涂。 年轻的女孩子最听不得的便是这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太容易便信以为真,毋庸置疑。 她哽咽道:“我如今已是君侧的人,你让他还是及早将我忘了吧。” 花畹畹道:“这话我可不敢传,只恐四哥听了去便要了他的命,上一回他为你连净房都闯了,可知他为了你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如意,你就允许他将你放在心里吧。”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便传来宫人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 二人皆一惊,花畹畹立即拿了那夜明珠的匣子起身,道:“快将这夜明珠藏起来。” 如意已经慌乱了,全由花畹畹处置,于是花畹畹将那夜明珠藏到了床底下,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夜明珠倒没什么,关键那字条一定要藏在这匣子中,不是吗?那可是蓟允秀写给如意的情书。 花畹畹再一次诡谲而笑。 蓟允秀的字迹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的了,前世蓟允秀还夸她模仿他的字迹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所以前世,蓟允秀被政敌刺杀一月下不了床,全是她代他批的文书,稳定了军心和跟随的大臣。 皇帝进屋时,花畹畹已经陪着如意跪着接驾。 皇帝大步流星走到如意身边,伸手扶起了如意,然后道:“畹畹也平身吧!” 花畹畹方才跟着如意站了起来,向皇帝欠身道:“畹畹向皇上道喜。” 皇帝哈哈大笑:“也该向如意道喜才是。” 皇帝封如意为美人的圣旨已经让人拟好,一应赏赐也正让宫人打点制备,另外还差人去国公府通报喜信。 皇帝环顾了屋子道:“如今不再是宫女了,而是安美人了,那么就该从这屋子里搬出去,朕已让人给你另外打扫出一处宫殿,过几日便能搬过去,只是那宫殿要叫什么名字,如意你好好想想,相好了告诉朕,畹畹,你也可以替如意支支招。” 花畹畹欠身应“是”。 如意却并不快乐,花畹畹替蓟允秀传来的那些话早已扰乱她的心扉。 如果现在能让她和蓟允秀在一起,她什么“美人”的头衔,什么赏赐都不要。 国公府里,乍然接到宫里来的圣旨,说是如意被皇帝封为“安美人”,全府上下都是又惊又喜,自然也有妒忌吃醋的人。 太太秀,老爷少爷们都聚集在嘉禾苑听老太太训话,老太太是掩藏不住的欢喜,大大夸奖了如意一番。 她道:“没想到替国公府带来荣耀的竟会是如意这个孩子……” 老太太这样说着,又觉不妥,不能显示出自己的高明,她又道:“当初她一进府,我就瞅着她与别的孩子不同,果真是个有造化的。” 四太太道:“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