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允卓约了花畹畹见面,看起来心事重重。 花畹畹道:“可是找到了毒害八皇子妃的真凶?” 蓟允卓点头:“云儿生前的确与他的人有过接触,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花畹畹当然知道蓟允卓所指这个“他”是谁,她莞尔一笑道:“不想你在皇太后跟前讨巧啊!” 蓟允卓并不吃惊,他心里所能想到的也无非是这个理由。 “为了不让我讨巧,就去毒害一个无辜的人,他……” “为了储君之位,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若觉得他残忍,你不妨想想你的母妃,你母妃为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去残害他人呢?” 蓟允卓被花畹畹问住,答案显而易见。 一旦有了野心和*,就会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蓟允卓俨然将花畹畹当做了自己的女诸葛女军师。 花畹畹也乐得指教:“上次我就说过,这是他掌握在你手里的把柄,你须得在关键时刻制敌,眼下你就握着这个把柄静观其变吧!” 蓟允卓看着花畹畹神秘莫测的神色,皱了皱眉。 这个女孩子由着异于常人的智慧,连母妃都听她的,那自己横竖也听她的就是了。 花畹畹眼瞅着旭日东升,东边泛起一边血红朝霞,便同蓟允卓道:“皇子学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今天是如意搬新宫的日子,我也该去看看,那咱们就此告别吧。” 花畹畹向蓟允卓欠身行了礼,正欲离去。 蓟允卓喊住她道:“畹畹!” 蓟允卓很少唤她名字,这让花畹畹有些意外,她停着步,回身不解地看着蓟允卓:“八皇子还有什么事吗?” 蓟允卓大步走到花畹畹跟前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匣子,只有拳头般大小,描金绣银,很是精致。 “送你的。”蓟允卓说话间有些紧张和局促。 花畹畹信手接过,好奇道:“什么呀?” 花畹畹欲打开,蓟允卓带了抹羞涩道:“哪有当着送礼物人的面就拆开礼物的?你还是回去之后再拆开看吧。” 蓟允卓说着急急走了。 这个八皇子竟也有这样不好意思的时候吗?一直以来他不是对她凶巴巴,就是带着质问的口气和她说话,像这样姑娘似的羞答答的,还是头一遭。 灵芝见蓟允卓已经离开,便快速跑了过来:“公主!” 听到灵芝的声音,花畹畹急忙将蓟允卓的那个匣子藏进了袖子里,转身笑看着灵芝,脸色却并不自在。 “公主,你怎么了?”灵芝好奇盯着花畹畹。 “我什么怎么了?”花畹畹奇怪。 灵芝指着花畹畹的脸道:“脸好红,像喝了酒似的,刚才八皇子同你说什么了,公主的脸竟红成这样。” 花畹畹赶紧摸自己的脸,果然烫得很:“没,没说什么呀!” “我才不信,没说什么,公主怎么可能脸红成这样?” 花畹畹也很讶异,仔细回忆了适才与蓟允卓见面的情景,蓟允卓的确没同她说什么呀,那她为什么脸红了? “我哪有脸红?”花畹畹狡辩。 “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灵芝是个老实的,指着花畹畹的面颊认真答道。 花畹畹啐了她一口:“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公主,你看不见自己的脸,我看见了,你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现在更红了。” “是你看错了!”花畹畹指着灵芝正色说了一句,便抛下灵芝径自向前走去。 灵芝忙追上她:“公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看看如意的新寝宫啊!” 如意的新寝宫叫念秀宫,是花畹畹替如意取的名字。 念秀,惦念蓟允秀。 花畹畹还担心这个名字太过明显会让如意起疑,没想到如意没有二话,还就这么用了。 如意对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点防备之心吧。 花畹畹想到这一点,心里有些愧疚,但又很快将那点子愧疚甩掉。 她要报仇,当然必须牺牲一些棋子。 前世她那么信任安念熙,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竟是安念熙利用了一辈子的一颗棋子,那么现在她也必须利用如意这颗棋子。 她重生归来就没有再做好人的打算,那这不必要的愧疚也就赶紧滚到九霄云外去吧。 进了念秀宫,花畹畹看见如意正站在宫殿内,对着宫殿里的一切新摆设显出手足无措的模样来。 “如意!” 花畹畹唤了她一声,她竟惊跳起来,回头见是花畹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如意原就生得举世无双,这一笑更像是仙女下凡了。 花畹畹在心里叹,好容貌对女人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至少是改变命运的好工具。 “畹畹你来了!” 花畹畹向如意行了礼,道:“现在开始我不能再叫你如意了,该称呼你安美人才是。” 如意拉了花畹畹的手,噘嘴道:“你我之间还要这么生分吗?” “那无人在时,我依然叫你如意。” 如意点头,拉了花畹畹入殿内就坐。 花畹畹试探道:“原来屋里的东西都搬到这新殿来了吗?” 如意点头,“一样不落,都搬来了。” 花畹畹关注的无非是那玉露膏和夜明珠,她的目光落在化妆台上,果见那里摆着玉露膏,就是不知夜明珠被如意藏在了何处。 这时,外头一个宫女叫流苏的走了进来,向如意和花畹畹施了宫礼,如意向花畹畹介绍道:“这个是我的新宫女,叫流苏,皇上专门派她来伺候我的。” “拜见安和公主。”流苏乖巧见过。 花畹畹点了头,看着流苏的目光充满了深不可测的玩味,嘴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