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沉林素知大太太对花畹畹有偏见,此刻他倒愿闻其详,听听大太太是什么说辞,安念攘的事怎么又是花畹畹害的了?
大太太道:“你二妹妹是花畹畹到咱国公府替老太太看病那日随着花畹畹离开国公府的,这事,沉林你总有印象了吧?”
这事安沉林自然记得,当时他还目送她们的马车离府,说不尽的羡慕呢!
“当时可是说好了,花畹畹接你二妹妹入宫小住,结果你二妹妹居然不在宫里,而在平王府里,你说这件事蹊跷不蹊跷?”
“母亲这事定有什么误会!”
大太太郁闷,指着安沉林道:“你就和你二妹妹一样,都中了花畹畹的毒,被卖了还帮她数钱!你说我怎么生出你们这样不生气的孩子?”
大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安念攘已被蓟允秀污了清白,不由又落了泪。
安沉林还想说些什么,史晴云阻止他道:“大表弟,姑姑正伤心着呢,你就少说两句。姑姑是你们亲生母亲,做什么说什么不都是替你们着想吗?难道姑姑会害你们不成?”
安沉林见大太太哭得可怜不由心软,他向大太太赔不是道:“母亲,儿子错了,请母亲不要伤心,生儿子的气了。只是儿子还是觉得母亲对畹畹一定有误会,畹畹同二妹妹交好,她绝不可能害二妹妹的。”
大太太听安沉林又替花畹畹说话,不由恼道:“你赶紧从我跟前消失!我现在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大太太说气话,安沉林也不以为然,只是道:“母亲,相信儿子,畹畹绝不是母亲想的那样,儿子会向母亲证明的!”
安沉林在大太太要爆粗口前及时离开了芙蓉苑。
他没有停留便往望月小筑找安念攘去。
安念攘因为蓟允秀欲来提亲,心情大好,对安沉林也不似过往那么冷漠。
过往,安念攘对安沉林,对大太太多有意见,皆是因为觉得他们偏心安念熙的缘故,妒忌心作祟。如今,安念熙已死,蓟允秀又对她报以好颜色,安念攘自然也变得宽柔许多。
“大哥哥可是来恭喜我的?”安念攘掩藏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安沉林哪有心情同安念攘虚以委蛇,他拉着安念攘坐到茶几旁道:“二妹妹,大哥哥自然要恭喜你好事将近。”
“谢谢大哥哥!”安念攘等成了一朵花。
安沉林道:“只是大哥哥有一些事情要向你确认。”
安念攘一凛:“什么事?”
“母亲对你和四皇子的婚事并不十分赞同,且还将此事怪罪到畹畹头上……”
安沉林忧心忡忡的,安念攘杏眼圆瞪:“怎么可以怪大嫂,她还是我和四皇子的大媒人呢!”
安沉林一惊:“二妹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母亲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畹畹替你打掩护,将你从国公府接出去,又将你送到平王府的吗?”
安念攘正欲脱口而出承认,见安沉林神色紧张,话到嘴边又咽住。
安念攘思忖,怎么说花畹畹也对她有恩,自己可不能害她,一旦说出实情,就会落大太太话柄。
安念攘心里有了一翻计较,便敛了神色淡定道:“大哥哥在胡说什么呢?”
安沉林愣住:“二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快和大哥哥说说实情。”
安念攘眼珠子一转道:“那****的确是要随大嫂入宫的,可是到了宫门我便害怕了……”
安沉林不解:“为何?”
安念攘道:“大哥哥忘了吗?我对皇宫有抵触呀!我曾被皇太后罚在辛者库,所以临到宫门我就退缩了……”
安沉林见安念攘说得楚楚可怜,以为然,又道:“那后来呢?你既然不去皇宫,理该回家来才是,怎么又去了平王府?”
“大嫂是要送我回府的,也的确让宫里的马车送我回来了,只是车到半路我想起我在辛者库那么凄惨,若不是四皇子救我,我可能都死在那里了……”
“所以呢?”
“所以我就去了平王府,四皇子最近不是出事了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如今落难,我怎么可以同他撇清关系?那样,我岂不是太忘恩负义?”
安念攘言之凿凿,安沉林不由松了一口气。母亲的确是误会了花畹畹。
“可是二妹妹你去平王府探望四皇子是情理中事,但你怎么可以……”安沉林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你怎么可以留宿?且一住就是这么多日,若不是母亲去接你回来,你岂不要在平王府一直住下去?有道是发乎情止乎礼,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少女,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安念攘不悦道:“我还以为大哥哥与我能够同病相怜呢!谁知大哥哥竟也是俗人一个。”
安沉林皱眉。
安念攘道:“大哥哥与大嫂情投意合,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有道是情到浓时不能自已。我对四皇子就若大哥哥对大嫂呀!你们笑我傻笑我痴,笑我不知廉耻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守候四皇子,陪他度过人生最低谷!”
安念攘说得铿锵有力,安沉林不免动容,他握了安念攘的手,柔声道:“二妹妹,总之,大哥哥和母亲不一样,大哥哥尊重你的决定并祝福你。”
安念攘笑逐颜开,动容道:“谢谢你,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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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宫,梅妃接到探子回报:八皇子爱伤了,她难免心惊肉跳:“阿卓受伤了,现在怎么样?”
探子报道:“虽然八皇子中了毒箭,所幸有一年轻公子及时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