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灵芝不解道:“公主为何要帮助这个姓邓的?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花畹畹道:“我帮的不是这个姓邓的,而是在帮国公府。”
灵芝不解,花畹畹解释道:“二小姐迷恋四皇子,这对国公府来说绝对是灾难,如今的四皇子是个瘟神,灵芝,我们都是从国公府里出来的人,我们将来也是要回到国公府去的,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二小姐嫁给四皇子,然后拖累国公府吗?”
灵芝立即摇头,原来她的安和公主如此苦心孤诣是为了国公府着想啊。
“安家真应该好好感谢公主你。”如果灵芝没有听错的话,适才花畹畹可是答应了邓道印,要资助他银钱万两用于娶亲。
“一万两银子,那可是好大的数目……”灵芝想想都肉疼。
花畹畹却笑得云淡风轻:“只要能买国公府平安,一万两银子算什么?”
看着灵芝近乎崇拜地望着自己,花畹畹忽然觉得自己好虚伪好阴险。
她在灵芝跟前说得冠冕堂皇,什么是为了国公府,她真正的用心不就是为了报复吗?报复安念攘前世挤兑作践自己,这一世她将安念攘玩弄于股掌之间,犹若一只猫在耍弄一只老鼠,而那只老鼠却浑然未觉,还将她当做好姐妹,想想就觉得畅快。
可是花畹畹并不会畅快,回到皇宫,还有一道大难题横在她跟前呢!那就是皇后。
如何让皇后消疑呢?
花畹畹携着灵芝回到坤宁宫内,灵芝道:“公主累了吧?奴婢去替公主准备洗澡水。”
花畹畹点了头,灵芝便去了,这一去便再无踪影。
花畹畹看着外头暗淡的天色,突然觉得事态严重,她闯进了皇后的寝殿,见皇后正散着头发,穿着睡衣,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看着花畹畹一脸急不可耐的神色,皇后镇定道:“畹畹,何事惊慌?”
花畹畹话到嘴边又咽住了,她盯着皇后那张慈爱的面孔突然才惊觉,这是一张深不可测的面孔,一直以来,自己竟被她蒙骗了吗?
她以为她与世无争,她以为她真心待她……
这些都源自前世她对她的印象,她竟忘了此一时彼一时,前世的病猫很可能这一世会变成大老虎,比如她自己。
这样一想,花畹畹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皇后当真发现了她与梅妃之间的勾当?而灵芝的失踪便是皇后所为吗?
花畹畹心里猜疑,可是嘴里却一句话都问不出口,她不能自乱阵脚,她不能先将自己暴露,也许事情不是她想的这样,也许灵芝这一会儿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等着她。
花畹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向皇后欠了欠身子道:“儿臣今日去了国公府替安老太太看治……”
“这个,哀家知道。”皇后气定神闲。
“儿臣回宫还没向皇后娘娘禀告过……”
“不必了,区区安老太太又不是皇太后,哀家对她的身子不关心,你平安回来便好。”
皇后的神色淡淡的,态度分外冷淡,从未有过的冷淡。
“天色不早,哀家累了,你也累了吧?且回去休息吧。”皇后下了逐客令。
花畹畹只好从寝殿内退了出来,越想越不对劲,待要回身重新去找皇后娘娘,却发现皇后娘娘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皇后没有睡,皇后也睡不着,皇后擦燃了火绒,手在墙上一道机关上一转,密室的门便开了。
皇后进了密室,密室的门重新关上。
密室墙上点着火把,火把的光映衬出柱子上被捆住手脚的女孩子灿白的面孔。
那女孩子已经被用过刑,浑身都渗着血迹,披头散发,惨不忍睹。
皇后将手里的火绒随手一丢,走到女孩子跟前来,一把捏起女孩子的下巴,质问道:“说,你是什么时候和梅妃勾结的?”
灵芝是个弱女子,何曾受过这样的酷刑,此刻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没有任何力气,面对皇后阴鸷凶狠的眼神,她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无能为力,气若游丝道:“奴婢说过很多遍了,奴婢不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后径自走到火盆旁,抄起一根被炭火烤得通红的铁烙,直直伸到灵芝跟前来,道:“真想不到你的嘴巴如此之硬!哀家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这铁烙硬!”
皇后的铁烙一点一点逼近灵芝的身子,灵芝只觉一阵阵滚烫的气息逼近,而手脚早已如坠冰窟,寒到极致。
皇后的烙铁在灵芝脸颊旁停住,冷冷问道:“哀家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与梅妃娘娘勾结,安和公主知不知情?”
灵芝是个忠仆,她怎么可能出卖花畹畹呢?
“安和公主是皇后娘娘义女,她为何要与梅妃娘娘勾结?皇后娘娘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到的事情,为何要庸人自扰?”
“你敢讽刺哀家庸人自扰?”
“难道不是吗?”灵芝无所畏惧地抬起头,直视着皇后的眼睛,道,“奴婢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这样对待奴婢?又为何要怀疑公主?皇后娘娘是中了谁的离间计吗?自断手脚,其害无穷!”
灵芝的话叫皇后猛然一震。
是啊,音音突然从宫外传回消息,说看见梅妃与灵芝私下见面,可是音音自己却没有回宫,这消息可靠吗?
她会不会真中了谁的离间计?
与花畹畹母女产生隔阂的话,谁才是获益者?
如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