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一旁,月儿像说书先生一般下着评语。
安念攘瞥了月儿一眼,月儿立即识趣地闭了嘴。
安念攘看回地上的邓姑爷,冷声道:“姓邓的,你别以为我父亲救你回来,就成了你的靠山,他不过菩萨心肠,就算阿猫阿狗有难,他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一条人命?你们邓家伤天害理草菅人命,我们国公府可是善堂,救死扶伤!”
邓姑爷在地上唯唯诺诺:“是是是,二小姐教训得是。”
安念攘继续道:“既然你也死不了了,我父亲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从今往后,你可就是我安念攘的人了。”
月儿扑哧一笑,安念攘到底承认这姓邓的是她夫婿了吗?
安念攘再次白了月儿一眼,对邓姑爷横眉冷对,道:“你是我安念攘的人,这句话你怎么理解呢?”
邓姑爷当然不会蠢到说自己和她是夫妻这样的话,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念攘最恨的事情就是嫁给他了。
“小的明白,就是从今往后小的就是安二小姐身边一个下人,随二小姐差使。”
“你从今往后只是本小姐身边一条狗,连下人都够不上!”
安念攘的叫嚣并不能让邓姑爷感到侮辱,一条狗一个下人对他而言并无区别,反正从今往后,安念攘不会给他好日子过就是了。
“二小姐请放心,小的明白,小的就是二小姐身边一阿猫阿狗,任凭二小姐使唤,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小的。”
安念攘稍许满意了些,道:“本小姐若要差遣的人,国公府里有的是丫鬟小厮,还轮得上你,你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邓姑爷有些委屈:“那小的可以为二小姐做些什么?”
安念攘傲慢地调整了个坐姿,道:“本小姐有话问你!”
邓姑爷立时欢天喜地,他还以为安念攘要他上刀山下油锅呢,不就是问话吗?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小姐但说就是。”
安念攘道:“本小姐且问你,你哪来的银子娶本小姐,听说你到国公府下聘的银钱并不少。”
“不是二小姐您差人送了万两银钱给小的吗?”
邓姑爷一说完,自己也觉得打脸啪啪啪,若是安念攘自己出银子让他娶她,她怎么可能还如此不情不愿呢?
“你这鬼话骗谁呢?”安念攘拍了桌子。
邓姑爷立即道:“小的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二小姐不信,可是给小的送银子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说是二小姐相中了小的,知道小的家贫无力娶国公府的千金,于是资助了私房银子……”
邓姑爷还未说完就遭了安念攘吐了一口唾沫。
“你也配!”
邓姑爷揩了一把脸,擦去安念攘的口水,也不敢愠恼,这要是从前,谁这么对他,他早就上去出拳了,如今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唉,说起来都是泪。
“小的也知道小的不配,直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了,可是那银钱是真真实实千真万确的送到小的家里的。”
安念攘盯着邓姑爷,自觉此刻他并没有撒谎。
安念攘好奇道:“姓邓的,那你说给你送银子的是什么人?”
“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哪,押送银车来的人像是官府的,总之不可能是平头百姓。”
安念攘翻白眼:“你就不怕那是脏银,有人往你家里送银子你就收?你胆儿怎么就这么肥呢?你个儿倒是不高,胆儿为什么就比天高了呢?那要是谋财害命的银子,你也收?”
面对安念攘的质问,邓姑爷嘿嘿地笑:“不能够的,因为小的前一天就收到二小姐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次日会给小的送银子,让小的作为下聘的聘礼……”
安念攘发觉了问题:“姓邓的,你可记得是何人给你递消息的?”
“一个姑娘。”
“姑娘?”
“确切的说是一个丫鬟,穿的绫罗绸缎,如果不是她引着小的去马车上见她家小姐,小的直以为她才是小姐呢。”
大户人家的丫头的确吃穿住行都非同一般,不是小户人家可比。
“你说,那丫鬟引着你去见她家小姐?”
“啊。”邓姑爷点头。
“那她家小姐长啥样?”
邓姑爷为难地抓抓头皮,“当时,她家小姐带着帽子,遮着面纱,小的并未看过她的脸,她当时同小的说了来意,说要给小的万两银钱,让小的迎娶安二小姐你,还说这是安二小姐的意思,她不过是个传话的,小的兴奋过头,也就不去注意她的样貌了。”
邓姑爷的话叫安念攘又惊又疑,是谁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她跳呢?
让月儿将邓姑爷带出去,安念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心想着那该天杀的传话人是谁?可是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
如果安念熙还活着的话,她会第一个怀疑她的,毕竟两人已经不能好好做姐妹了,安念熙极有可能妒忌她要嫁给四皇子而使出这样的鬼伎俩,可是安念熙已经死了,那还会有谁呢?
这事是没法同国公府里其他小姐们商量的。
彭飞月、安念菽、安念雨,还有那个称心,谁也没有花畹畹的智慧啊。
谁也不如花畹畹和她亲。
要是花畹畹在就好了。
花畹畹在的话,她就可以找她分析分析,花畹畹总能给出好意见的。
安念攘兴味索然,踱步去了书斋,可惜安沉林不在,安念攘便又去锦绣园找安沉林,安沉林正在折纸鹤,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