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菽想起安念攘骂的那些侮辱人的话,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往老太太跟前一跪,哭道:“祖母,你还是行行好,放念菽回自己亲生父母家里去吧!”
“说什么混账话呢?”老太太半心疼半责备。
安念菽道:“阖府上下都知道念菽只是抱养的,不是二房的亲生女儿,父亲母亲并着祖父祖母都是因为慈爱才会收养我,念菽对你们的养育之恩感激不尽,可是念菽不要你们因为我而受到侮辱,尤其是我母亲,她一把屎一把尿将念菽抚养长大,却被二姐姐毁谤说她让我父亲戴了绿帽子,说我是她在外头养下的私生女……”
安念菽呜呜地哭了起来,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念菽听到二姐姐那样说我父母,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念菽不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竟还让父母如此落人口舌,念菽实在不孝至极。念菽是气昏了头,才会和二姐姐动手的,请祖母责罚!”
安念菽说着,就向老太太磕头。
花畹畹一旁道:“三妹妹的确冲动,不该和二小姐动手,可是三妹妹也的确可怜,她不过是一片孝心,不忍自己的父母被人侮辱,还请祖母宽恕三妹妹。”
安念熙和安念攘一旁恨得牙痒痒,花畹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抓着这机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们忘了她们不过都是小小女子,谁也不是英雄好汉。
而且换个位置相处,她们只会比花畹畹更加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吧。
彭飞月也替安念菽求情:“外婆,三表妹也是因为二表妹打了我。她要替我出头才会和二表妹结下梁子的,谁知道二表妹会因为迁怒我,而侮辱二舅舅二舅母。”
老太太点头:“若说要处罚,这件事也只有念攘一个人该罚,打了你大表姐如果还说是小孩子家之间顽皮,那侮辱你二叔二婶,可就不能宽恕了!”
老太太声音一冷。脸色一沉:“念攘。你可知错?”
安念攘不服气,自己的确是说了二太太那些不好的话,可是自己要是不认。谁还能拿她怎么样?
安念攘道:“祖母,不能三妹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难道你还想说那些侮辱你二叔二婶的话都是你三妹妹杜撰的吗?”老太太生气,“当时你们打架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可都不是聋子!”
罗妈妈这时从外头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等着给老太太回话。
老太太道:“问得怎么样了?”
罗妈妈回:“在场的仆妇小厮都问了一遍。三小姐所言不假,二小姐的确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安念攘这下心虚了。
安念攘是国公府里最不懂做人的小姐,平时度量狭窄,心术刻薄。对待下人专搜隐过,好显自己精明,如今自己有了过错。谁又肯轻饶于她?
大家都等着看她笑话。
“祖母,那些下人都是胡诌的。他们一定是被三妹妹她们收买了!”安念攘还要狡辩。
安念菽讥讽道:“二姐姐,若说收买下人,也需要时间不是?我们打完架,我就到祖母这里来了,你比我更有时间收买下人吧?”
“祖母……”安念攘痛苦地嚎叫。
老太太厌烦道:“好了!”
“念攘,你母亲如今病着,你父亲公务又忙,没人管教你,才会由得你这样胡作非为,目无尊长,看来祖母不能再如此放纵你了!”
安念攘慌了:“祖母,念攘知道错了,请祖母饶恕念攘。”
安念熙也着急求情:“祖母,念攘还小……”
“大姐,你还要纵容二妹妹吗?难道大姐被二妹妹拖累得还不够惨?”
说话的是花畹畹。
安念熙抬头,对上了花畹畹一双犀利嘲讽的眼睛,心里憋屈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花畹畹向老太太道:“祖母,正因为二妹妹还小才更要管教,如果等大了酿出大祸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老太太微微颔首。
花畹畹道:“如果二妹妹继续呆在国公府里,只怕阖府这些少爷小姐们谁也不能安生。”
安念熙恼怒地看着花畹畹:“安和公主,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怂恿祖母将二妹妹赶出国公府不成?”
花畹畹平静道:“大姐,就算祖母真的把二妹妹赶出国公府也是为了大姐你好啊!大姐你忘了吗,二妹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带累大姐你的,大姐差一点被她害死……”
“我是她亲姐姐,她是我亲妹妹,她害不害我都是我们两姐妹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大姐好糊涂,大姐难道不知道祖父祖母对大姐寄予厚望?大姐不知道你和二妹妹之间,谁才是国公府的未来希望?大姐怎么可以为了姐妹私情,而置整个国公府前途于不顾?”
安念熙傻眼了,花畹畹是如何知道她和老太太之间的秘密的?
花畹畹继续道:“大姐一向疼爱二妹妹,把二妹妹宠坏都是小事,如果二妹妹把大姐姐也带坏,那祖父和祖母该有多伤心?”
“念攘的确不能再留在府里了……”老太太终于发话。
安念熙和安念攘痛苦地喊起来:“祖母……”
老太太道:“畹畹说的句句在理,念攘闯了太多祸,屡教不改,是不能再纵容了!”
彭飞月受了安念攘太久的欺压,没想到自己就算搬出了望月小筑,她亦能打到新月阁来,实在太嚣张跋扈。
所以老太太说安念攘不能继续留在安府,她不由心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