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瞪着她的背影,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笨蛋!”该守规矩的时候不守,不该守规矩的时候又想起规矩来了。犹豫片刻,她还是自己往沈数房里去了。
沈数正在写信。自从离了西北,他给舅父舅母写信也不止一封,唯有今日这封信写得自己心中如同揣了个小兔子,又是柔软又是忐忑,写着写着,唇角就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来。
蝉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抹笑意,心里不由得紧了一紧:“王爷,邬先生怎么走了,奴婢刚沏了茶来……”
“放在这里吧。”沈数不以为意,“邬先生去算账了。”
蝉衣自然地走过去磨墨:“王爷又给侯爷和夫人写信呢?”
沈数下意识地将手一遮,轻咳了一声:“快写完了,不必再磨墨了。”
蝉衣心里顿时又是一沉,连忙将墨条放下:“那奴婢去做做针线。今年想是又要在京城过年了,邬先生和几位侍卫的衣裳也要准备起来。”
沈数心不在焉地点头:“你去安排吧。”
蝉衣只得走出门去,回头一望,沈数已经又满面笑容地写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