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有些诧异,“宋兄还真是沉得住气。”

这么一来,等宋挽呈考上进士的时候都至少三十三、三十四岁了,虽然在这里也并不算很晚,却也称不上早。他觉得依照宋挽呈的学问,不需要拖这么长时间。毕竟考上了之后,也不过才是刚刚开始,以后入官场的路还长着呢。

宋挽呈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道:“这种事急不得,一旦入了那门,我想要再做学问必是要花费更大的心血。所以趁着现在空闲时候,多学多看,到时候就不至于书到用时方恨少。”

常喜乐点了点头,对宋挽呈清醒的态度十分赞赏,想要像宋挽呈如此想得明白还真是不容易,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不愁钱的人家,已经有了眉目的时候还要埋头苦熬,确实需要强大的意志力。

“你呢,真打算到这一步就停下了?”

“我这人更贪图享乐,如今这样我已经非常满意,不想要做改变。我没有宋兄胸怀天下的胸襟,只想着把那个美丽的村庄建设得更加漂亮。”

若说之前因为原身的遗嘱,如今桃源村已经成为常喜乐不可缺的一部分。而这几年下来,他也更加肯定,这才是他要的生活,对于官场并无兴趣。好不容易多得几十年生命,更期待如何享受生活。

宋挽呈摆手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桃源村的变化我可是看在眼里,你能做到这般地步,比多少为官之人更有益于民。”

常喜乐笑了起来,“咱们不过吃个饭,怎么变成互相吹捧了。”

宋挽呈也笑道:“八字没一撇,若我们两个这次都落了榜,这些话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死。想这么多做什么,吃吃喝喝才是正事!”

这边正打算继续动筷,门口传来动静,往外一看,竟是沈百里来了。

沈百里见他们在屋子里吃火锅,而且瞧那里头的料很是丰盛,道:“你们三个竟是不等我,就在这偷偷摸摸吃如此好物。”

三人连忙站起来相迎,常喜乐道:“你还说呢,一回家就没了动静,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来。”

沈百里脸色有些不好,常喜乐不由疑惑,“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些饿了,我来的可正是时候。”沈百里寻了个地方坐下,这时候婆子也把碗筷送了进来,沈百里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见他不想开口,常喜乐几人也就没问。

“这房子如何?可是满意?”沈百里吃得爽了,才开口问道。

常喜乐由衷赞道:“很是不错,难为你这么短的时间就寻来这么合适的地方。”

沈百里斜了他一眼,“你真当临时找的啊,这是我早就打算好的,我知道你们今年会到府里备考,屋子之前就找好了的。”

宋挽呈和常喜乐对视一眼,齐齐拱手作揖,“让沈兄/沈公子费心了。”

沈百里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们要是能考中了,我也会沾光,到时候光靠这名声出租出去,一年都不知道能挣多少钱。”

宋挽呈听完这话,对沈百里的印象更好了,这人实在太会办事,知道什么话让人听着心里舒坦,又会让人记下这份情。

他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行事有章法。

沈百里并未停留多长时间,匆匆忙忙的用过饭,留下近段时间要出一趟远门,没法经常过来,让他们有事去告知老夫妻,他们会帮忙联系沈家人,就离开了。显然是为了见他们一面,才挤出时间过来的。

常喜乐几人只以为他忙于生意,也就并未深问。

府里的生活比在桃源村更加简单,常喜乐来到这里没有外边事的干扰,全身心的投入了学习之中。因为他并无再进取之心,也不想惹太多是非,所以也没有出去与人交际。

宋挽呈倒是偶尔会去参加一些学子之间的聚会,可次数也并不多。按照他的说法,适当的参与是有必要,若太把这些当回事,只会得不偿失。

沈百里寻的这处院子虽小,可因为靠近河堤,使得常昱也有了练武的地方。

每天早上,常昱和常喜乐都会来到河堤边。

一个人练武一个人背书,闲暇时一人吹笛另一人抚琴。

两人都相貌俊俏,此时风景如画。

常喜乐虽然面容上有一条疤痕,可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淡了不少,若不近看并不是十分明显。即便瞧见,虽然有些许惋惜却也不觉得狰狞让人心生恶感。

原本宋挽呈也想加入其中,可一来就发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其他人的余地。

两人或是一静一动,或是琴笛共奏,虽技巧略显稚嫩,却极为有意境。

每每此时,他们仿若与其他万物隔绝开来一般。虽然彼此极少言语,可一颦一笑就能知道对方之意。

宋挽呈心底那种怪异感更甚,但当时并未想太多,只是心底颇为羡慕,一生之中能有如此一个知音,也不算枉度一世。

“乐乐,洗澡水打好了。”

家里虽然有奴仆,不过这种事都被常昱承包了,常喜乐知道他力气大,也并未阻拦。

常昱走进来道,常喜乐这才将手中的书放下,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腿。

他实在不习惯这边的跪坐,一会就觉得全身难受。偏偏寻人订的桌椅一时半会儿没法做好,只能先将就着。

“真是失策,拿了这么多东西,偏偏忘了拿最要紧的桌椅。”

常喜乐之前其实也向沈百里提过桌椅之事,原本还想着这可能是一条发财之道。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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