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迷茫地望着她,当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箱子里,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半晌,他微微蠕动嘴唇,干涩而沙哑地道:“你……要走了?”
“嗯,再晚就买不到火车票了。”四月小小撒了个谎。
侧过头看到他脸上细而长的痕迹时,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了医生给她的那瓶中药膏。她伸手将他的右手拖了过来,将棕色的小瓶塞到了他的手里,温声道:“把这个涂在你脸上的伤口上,很快就会好的。”
约莫想缓解一下气氛,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着说:“你不是最喜欢臭美了吗?”
齐遇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将她望住,似是想将她的模样牢牢地印刻在心底。许久后,他微微动了动嘴,哑声道:“你还会回来吗?”
女人闻言有些恍惚,停了片刻,慢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没有跟他说再见,再见意味着再次相见,他们应该不会有再见了。四月拖着长长的行李杆,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没有回头踏出了这个屋子,正如她走出他的生命一般决绝。
蜷缩着的男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似乎是想要汲取着些微的温暖。少了一个人,家再也不完整了,他默默地发着呆,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是彻底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