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何如?”贾代善救驾重伤、贾赦投靠大皇子,众位朝臣都是知晓的。
“荣国公府……卖贾代善一个面子吧,还算能臣,日后其子降等袭爵就是。”说到荣国公府,那宁国功府就不得不说了:“贾代化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个胡来的人,两府都算无意中帮过忙,就不追究了。”
那宫廷侍卫打扮的属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才退下去实施不提。
王朔回福熙殿换下参加宴会的大礼服,洗漱完毕,走进卧室,却见徒耿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凑近一瞧,居然是《资治通鉴》这样废脑子的史书。王朔笑着把书抽出来到:“大晚上的,看这些作甚,明日还要一大堆事情呢。”
“弑君犯上、谋逆作乱,想看看史书上都是怎么记载的。”徒耿笑道,这是他正在做的事情。
“你向知道何必看史书,我都能告诉你。”王朔把书扔到地上,道:“如李世民,弑杀手足,逼迫君父,依旧是天可汗,依旧是千古一帝;如王莽以乡愿窃天位,千古之贼——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还是你看得开。”徒耿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心中压力巨大,无人分享,如今这话从王朔口中说出来,他反而安定了许多,这大约就是同伴的力量吧。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王朔侧身睡下。
“是呢,明天……”徒耿也闭目入睡。
第二天,皇帝依旧早朝,往日立于朝堂最前端的几位皇子不见身影,听闻宫中最小的八皇子也因刺驾而被禁闭,朝臣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被波及进去。
大家都以为皇帝来早朝是给大家一种“朕还在”的印象,并不会有什么实质话题,没想到皇帝接连抛下两个炸弹,一是晋徒耿的中山郡王爵为亲王,并改赐号恭,并说了一大堆辅佐朝政的话来,皇帝这是让徒耿做一个辅政王爷,辅助皇孙的意思。二是下旨抄了好几座公侯府邸和重臣之家,也为朝臣们敲响了警钟。
丢下这两个炸弹,皇帝就扶着大总管的手从容而退,留下让中山王……哦,不恭王觐见的旨意。
徒耿到的时候,正碰上大总管急匆匆得往外走,徒耿对他微笑示意,径自往殿中而去。
皇帝正坐在软椅上,两个宫女在给他按摩腿脚,他的腿本来是使不上力的,可在朝上为了表现得强硬一些,皇帝硬撑着走了几步,刚转过屏风在朝臣们看不见的地方,皇帝就扑街了,还是太监们半扶半抱弄上龙辇的,幸亏平日里皇帝的龙辇都是密封的,不然还不让宫人们看到皇帝疼出一脸冷汗、龇牙咧嘴的模样。
徒耿进来,皇帝就挥退了伺候的宫女,最后走的宫女,还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吱呀一声,整个大殿就只剩下皇帝和徒耿,还有这一殿闪烁明灭的烛火。
徒耿行礼,许久才被叫起,他却如往常还是受宠的皇侄儿那般放松,拿着铁片去拨动灯芯,让火光更明亮一些。就算是在白天,阳光也照不进大殿来,更何况今日是个阴天呢。
“耿小子,过来坐。”皇帝也如往常般亲昵得唤道。
“是,陛下。”徒耿恭顺得坐在皇帝右手边软凳上,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