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章先是躬身行了一礼,这才把刚才那少女说的事向李鸿章说了一遍,李鸿章呵呵笑道:“我还道什么事,原来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蕴章啊,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吧。”
李蕴章拱手称是。
李鸿章转头看向王波,似乎想了一下,说道:“王波,你可有事要忙?”
王波摇摇头,道:“没有,我平时就是跟着我师父学医术学舞狮,没有什么要事。”
李鸿章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嗯……”他朝王波上下打量一番,转头朝身后的一名随员,说道:“你先去校场,为他准备一套军服。”
那名随员恭敬的应了一声,朝王波看了一会,迅速离去。
李蕴章道:“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李鸿章颔首点头,道:“你身体不好,先去休息吧。”
李蕴章行了一礼拄着拐杖进入李府。
王波心中有些疑惑:“亲兄弟还这么多礼,在家里也讲究官场上的那一套,这那是什么亲兄弟,倒像是两名上下级官员的关系,这种封建礼节也太过了吧!”
李鸿章让那辆装着他赠送给王波的礼物的马车先行送去广東会馆,然后就带着王波坐上一辆马车离开李府。
马车里只有李鸿章和王波两人,除了马车行驶的声音,车内静臆无声,李鸿章静静坐着,闭目养神。
王波不知道李鸿章要带自己去哪,不过,这是接近李鸿章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一路上,不多问也不说一个字,任由李鸿章安排,完全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淡定自若的做法。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马车停了下来,李鸿章这才睁开眼,先是看了王波一眼,目光中的满意之色很浓,缓缓说道:“你可想知道我带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王波道:“大人带我去哪我就去哪,听凭大人的安排。”
李鸿章点点头,道:“下车吧!”
掀开车厢帷幕,王波不由一惊,好家伙,马车外站立着好多满清官员,甚至还有洋人,他按捺住内心的惊讶,顺着放在马车侧边的阶梯走下地面。
殊不知,他心里的震惊根本比不上马车外面等候多时的众官员此刻宛若被惊雷劈中的内心,均在猜测:“这年轻人是谁呀?怎么会坐在中堂大人的马车里?”
不一会儿,李鸿章也出了马车,除了那几个洋人躬身行礼之外,其余一众满清官员齐齐跪倒:“恭迎大人!”
李鸿章面无表情,不怒自威,淡淡道:“起来吧!”
他看到之前在李府门前率先离开的那名随员后,便对王波说道:“你跟他先下去换一身衣服,稍候他自会带你过来。”说罢,在众官员的簇拥下缓缓走远。
王波游目四顾,这里是郊外,地处偏僻,还看到远处有数座高高的瞭望塔。
他目力极佳,距离虽远,却看得清清楚楚,上面俱都站着持枪的清兵,不由一愣,陡地灵光乍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沙场秋点兵的校场?”不等他细想,那名留下来的随员便已上前恭敬的请他去换衣服。
路上,王波向那名随员询问,这才得知原来这里是李鸿章手中数万淮军的一处营地。
因为中法战争爆发,李鸿章除了严令淮军各部戒严,而且还聘请了数十德意志军官来华充当军事教练,以期加速淮军军事改革。因此,这次是过来视察一下他的淮军练习外国兵法练得有何进展。
王波跟着那名随员进入军营,随后便看到一套清兵武官公服、顶戴一顶,看到这些东西,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出了这几天所见之外,这些满清官服便只在现实世界的电视电影上看到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穿上身的一天。
他心想:“也罢,虽然对满清没有好感,不过现在形势需要,就穿它一穿,权当演戏得了。”
换好衣服后,王波就被带上一个检阅台的角落中,检阅台中央站着李鸿章,两旁是满清的官员和德意志教习军官,检阅台左侧远处排列着四个方阵,队形看起来很整齐,无人交头接耳。
整个校场插满了彩旗,迎风飘飘,猎猎作响,看上去颇有些气势。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杂草、碎石等等杂物全都看不到有一丁点,四周显得安静、肃穆、严谨。
一名武官上前请示是否开始检阅,李鸿章沉声说了一句:“开始吧。”那名武官快步退下,很快便有士兵挥着旗语示意检阅开始。
过不得多时,远处的方阵动了,一阵整齐的脚步远远传来。
这时王波心中又生疑惑:“怎么没有军乐队奏乐呢?难道这时候的清军还没有军乐?”
一排排士兵踏着步伐渐渐行近,经过检阅台时,王波朝这些士兵仔细观察,个个都是昂首挺胸,精神头十足,方阵整齐,步伐一致,放眼望去倒还真有一种强兵的气势。
检阅台上的众官员接连发出惊叹之声,似乎也在为见到这么强大的军容而感到震惊。
王波心想:“军容看起来很整齐,这大概是淮军的精锐了。”
先是步兵,接着是一排排后膛钢炮,不过这些炮看起来挺小的,王波数了数,约有36门小钢炮。
同时,他觉得心里怪怪的,觉得这些士兵的军服怎么看就怎么的别扭,或许是看惯现实世界阅兵仪式的现代军队,现在看到这些满清时期的士兵,总觉得格格不入。
他心想:“满清的军队大都不堪一击,自曾国藩的湘军之后就是这支淮军号称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