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发箭矢也不可能伤及它的根本,其伤害性和吸食生物一点血液的蚊子不会有太大区别,因此它放心地踏出第一步,走向了骁勇之鹰。

——的确如此,无需它出手,学院大门前已然呈现出激烈的战况。

即使是被地精铠甲和魔法药水最大限度强化武装过的精英士兵,也远远敌不过无限再生无限复活的死灵们,后者有巨型怪物作为后盾,还能从魔气森森的浓雾中得到力量,两方的战力悬殊极为夸张,能勉强平手都堪称奇迹。

有的士兵刚斩断一只邪鬼的胳膊就被另一只邪鬼扭掉了头颅,当场血溅三尺;有的士兵挥舞出盾牌掩护他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盾牌却被觊觎已久的摄魂鸟啄掉了双目,血泪满面痛苦地嚎叫;还有的士兵在与魔物们交手时被一旁邪鬼的黑血溅射一身,体表灼伤,燃起黑火,发出近似灵魂被炙烤的呻/吟。

他们若是退回学院结界当中,有地面法阵的储备魔法作掩护还能有一丝战胜的希望,现在这个局势只能称之为毫无悬念的一方碾压。

“不能后退,我们不能后退!”注意到后排表现出退缩意图的士兵,为首的将军一边挥剑拼杀一边撕心裂肺地高呼,“我们是帝国的雄鹰,我们体内流的是费尔加人的血,在这里战死是我们光荣的归宿!”

“谁都不要后退!”他再次强调。

话音刚落,他的剑已刺入迎面扑来的变异邪鬼的胸膛。

“费尔加的子民没有懦夫!”他利落抽出长剑,前方高大的尸身匍匐倒地。

就如为将军的勇猛喝彩,士兵们士气大涨,战场上响起了皇家雄鹰们此起彼伏的应和声,这呼声盖过了兵戎相接的撞击,盖过了战友死前的悲鸣,像海洋,像浪潮,像庆功会上的觥筹交错,像祭典中热闹的笙歌鼎沸,长久……长久……久久没有平息……

……

十数分钟后,学院外的战火转移到了学院之内,新的战争持续下去。

圆弧形的防护罩遍体鳞伤,代替双月的人工月亮不再发出光芒,五彩缤纷的碎片从中脱离散落,再过不久也许就要支离破碎。

阴云后的黑光穿透脆弱至极的防护罩射入骁勇之鹰,在这片本应神圣的领地上,黑光把恶魔的诅咒洒遍了每个角落,不消片刻,学院就被精神错乱的傀儡跟完全变异的邪鬼充满。

曾经是王都第一学府的骁勇之鹰现在做了恶魔绝望的俘虏,戈兰多所熟悉的面孔一一被邪鬼和审判者取代,就比如刚才,好几个和他一起喝过酒的皇家魔法师拖着迟缓的步子向他袭来,那几位都是以贵族身份为傲,吃饭喝水都离不开法杖的魔法狂热之徒,现今则丢弃了法杖对戈兰多发动着生前最鄙夷的拳脚攻击。

那个叫亚林的魔法师,裴迪子爵的次子,运气算是好的,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假如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也算活着的话。

作战室所在的法师塔被巨型合成怪踢倒,其中鲜有人生还,戈兰多在一块钢板下发现的他,起初戈兰多想要救助亚林,然而通过透视术,戈兰多发现亚林的大半个身体都已被钢板压得血肉模糊,亚林本人还失去了意识,所幸这小子没有变成邪鬼和傀儡中的任何一个,可是活下去的可能性依然极为渺茫,除非有位不亚于大祭司水准的圣职者在此。

戈兰多并不精通治愈类的魔法,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延长亚林沉睡的时间,同时麻痹他的神经,让他走得不那么痛苦。

做完这些,戈兰多在亚林身边发了几秒呆。

他头发凌乱,衣袍破破烂烂,没有了防御的效果,他手中的法杖还在往下淌着血,很是狼狈,从他拿起法杖成为一个魔法师以来,从没这么狼狈过。

朱利尔斯被他放去支援罗诺耶和蓝德,也就是说他孤身一人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应付了近万只摄魂鸟和小军团规模的审判者,纵是天生元素体,在元素因子贫瘠的环境下进行这样的极限战斗足以把他体内的魔力耗损得七七八八了。

高强度的战斗中他没空顾及别人,一心只想杀光所见的魔物冲到罗诺耶的阁楼,可是学院中魔法阵的术式全部被阴云后的力量打乱了,毕竟那是可以篡改魔法本质的神秘力量,谁又想得到掩饰型跟防护型的魔法阵竟会转化成随机传送型的魔法阵?在传送过程中没被法则撕裂已是万幸。

戈兰多被万象塔六层的结界传到法师塔附近,高耸的塔就那样直直倒向他,他拼尽全力进行了短距离地点跳跃躲开,随后……

注视着在昏迷状态里一寸寸流失最后生机的亚林,戈兰多想说点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皇家魔法队考核的时候他和亚林搭档过,亚林还帮他画了费尔加皇宫的地图,后来运送安洁莉娜的圣棺他们又见了一面,这些是戈兰多对亚林为数不多的印象。

很可惜,他只能想到这么多了,连份像样的哀悼词都说不出来,更别谈多余的伤感和缅怀。

战争必然牵连死亡,就算没到战争的级别,这世界上也时时刻刻都上演着生与死,出生于贫民窟的戈兰多更是见过了太多的死,有认识的人也有不认识的人,他受罗诺耶影响改变了很多,遗憾的是骨子里的冷漠和麻木分毫未减。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多人在经历死亡,费尔加到了穷途末路的关头,尽管是所有的死亡加在一起才导致国家的灭亡,数以万计小小的死亡混在这整座城池整个国家的死亡当中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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