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间送至,门下不及禀告,还望恕罪!”贾诩不动声色说道。
“白马若是不保……平丘、延津俱失啊……”只见江哲皱着眉,在院中踱了几步,忽然问道,“战报中可言及,如今孟德麾下,如今何人为军师出谋划策?”
“额……”贾诩心中一愣,拱手就实说道,“乃是戏大人!”
“那么东郡如今境况如何?”江哲紧声问道。
“司徒放心,东郡足足有四万兵马,固守不出,日夜提防,想来不会有失……”
“原来如此,好你个文和!”江哲面上转忧为喜,笑骂道,“闲来无事,跑来戏弄我等是吧?”
就连程昱亦是迷惑不解,满宠更是满脸惊奇,诧异问道,“敢问司徒,郭军师、戏军师,何人为军师这有何差异?”
而李儒,见江哲这一提示,却是渐渐明白过来。
我说嘛,郭嘉、戏志才、荀彧,都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曹操谋士,怎会如此轻易便失了黄河……
对贾诩撇撇嘴,江哲摇摇头说道,“文和,这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吧?你以为呢?”
“呵呵!”贾诩呵呵一笑,拱手谦逊说道,“司徒学究天人,在下不及,在下可是想了许久呢……”
“诱敌深入……”满宠喃喃一句,亦渐渐明白过来,惊讶说道,“莫非是欲袁本初分兵?好一一击破?”
“怕是如此了!”程昱点点头,附和说道,“然而袁绍麾下有百万兵马,就算分得几万,又能如何?”
“仲德此言差矣!”江哲摇摇头,起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凝神说道,“敢问仲德,袁绍粮饷,何处运至?”
“冀州吧……不,往年征并州,袁本初耗费了大量冀州存粮,如今冀州,粮草怕是不足以支撑大军,应当是青州……对,青州!”
“在下明白了!”满宠心下一动,紧声说道,“青州不同于冀州,虽与兖州比邻,然而若是要运粮至交战处,中间却隔着东郡,如此一来,唯有转道先运于冀州,再复运至白马,这一来一去,非但耗费诸多时日,更耗费诸多粮草……主公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退守白马,或许……”
“拉长战线!”江哲沉声说道,“我观此事,必定是志才之谋,志才与奉孝,皆喜用奇谋,然而两者差别之处在于志才善用大势……首次让黄河,其次让白马,再次平丘、延津,或许就连乌巢、官渡,皆会让出,假作败退,不动声色间,徐徐将袁绍大军引入兖州腹地。
然而袁绍大军虽入兖州府地,可是粮草,仍需从青州运至,一旦战线拉长,袁军粮草不济,军心必定大荡,到时只需一路兵马,直袭袁绍中军所在,袁绍一败,这百万大军,皆成草芥,不足为惧!”
“真乃奇谋啊……”满宠心下佩服,然而深深一想,却有大惊,急声说道,“为败袁绍,让出诸多治地,倘若冀州仍有诸多粮草,这如何是好?”
“这恐怕便是志才其次的目的了,”江哲微微一笑,抚着石桌沉吟说道,“分兵!分袁绍麾下百万之兵!以十万抵御近百万,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悬殊巨大之战!胜负究竟如何,依我所思,怕是在五五之数,倘若能叫袁绍分兵,分兵守白马、延津等地,那么,孟德以寡敌众,亦可多几分胜算……”
“呵呵!”久久在旁不语的司马懿轻笑着接口说道,“此乃阳谋,就算被袁绍看破,恐怕他亦不舍得如此要地,深思之后仍会遣兵驻守,而白马往南,东郡以北,仍有一道黄河天险,可保兖州安定,此计……甚妙!”
“原来如此……”满宠听罢,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担忧说道,“军师之意,宠经诸位解说,已知一二,退守兖州,乃是为消弱袁绍战力,拉长其战线,好叫袁军运粮不易,可是若是袁军止步于白马等地,那我等先前诸多谋划,岂不是成了空话?”
“见大好局势,袁本初如何会善罢甘休?当是竭力南下才是!”贾诩哂笑一声,摇头说道,“如今南边诸侯,荆州刘表、淮南袁术、江东孙策,以及我等,皆是兵力大损,如此天赐之机,袁绍岂会坐视时机消逝?这倒是……”满宠缓缓点头,心中暗叹一声,是呀,若是主公能有袁绍一般,拥兵百万,若是年逾便可成不世之功,成不朽霸业……
抬眼望着天际,江哲尽力回忆着袁曹之战,心中暗暗想道,历史中两方征战,称之为官渡之战,如此说来,决战,应当是在官渡,唔……唔?
忽然江哲眼神一变,凝神望着那屋半响,只见他口中喃喃说了几句,忽然冲了进去,叫此间众人尽皆瞠目结舌。
“夫君?”听到门被打开,江哲一脸急色跑了进来,秀儿责怪说道,“夫君怎可进来,速速出去!”
说着,糜贞亦是帮着秀儿,欲将江哲推出门外。
可不为别的,古代女子诞子之时,男子是绝对不能在屋内的,否则会遭厄运。
可是江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方才他在屋外,忽然间不曾听到蔡琰的痛喊,心下大惊,是故跑了进来。
“琰……琰儿她……”望着秀儿,江哲犹豫着指着内屋。
“夫君放心,琰儿妹妹无事,妾身正要与夫君禀告此事呢,没想到……”说着,秀儿责怪得望了江哲一眼。
“呼……”江哲长长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说着,他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