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郭嘉皱眉说道,“难道主公的意思,是准备收兵回许都么?”
“唔?”似乎是瞧见了郭嘉眼中的失望,曹操诧异说道,“奉孝的意思是,不回许都?”
“正是!”凝神望着曹操,郭嘉正色说道,“主公,莫要欣喜此次大胜,我军与袁绍交战,历经半载,损兵二十万,如今兖、豫、徐三州,可用兵马寥寥无几,淮南袁术,灭亡在即,江东孙策、荆州刘表,哪一个不是坐拥十余万大军,若是两处有一处来攻,我等便难以守住,若是两处一道来攻,主公,你可曾想过我等如何应付?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可不慎呐,主公!”
“……”曹操为之动容,顿感后背一阵凉意,沉思说道,“奉孝言之有理,不过……”说着,他犹豫地望着郭嘉,迟疑说道,“奉孝的意思是……”
“北上取冀、青两州,如今袁绍大败,其下四州必惶惶不足所处,此处不取,诚为可惜!”
“取……”就算是曹操,也被郭嘉一席话惊了一惊,瞪大眼睛急切说道,“奉孝,我等兵马如今不过两万余,如何取冀、青两州?再者,此处七万袁军俘虏,又如何处置?”
“主公稍安勿躁,听在下一一道来!”低了思量一下,郭嘉凝声说道,“主公心系此战,想必不知,夏侯将军如今得大半青州,青州之事,主公大可交与夏侯将军,我军只要袭冀州便是!袁绍经此一败,内患顿生,在下听闻,并州黑山黄巾死灰复燃,聚三、四万兵马夺了河内,主公不妨以利诱之,叫其为我所用,若是能得此军,便可取冀州!”
“黑山黄巾?”曹操喃喃念叨一句,缓缓摇头,为难说道,“奉孝怕是忘了吧,我等与黑山黄巾有隙,那张燕如何会相助我等,一个不好,恐怕是引狼入室,祸事更甚呐!”
“那主公的意思是?”
望了一眼郭嘉,曹操咳嗽一声,犹豫说道,“正如奉孝说的,我军此次虽得大胜,然而折损诸多兵马将士,不若归许都,征兵修养,待来年再复北上……”
“主公若是如此,祸事近矣!”见曹操竟是这么个主意,郭嘉顿足急声说道,“主公可知,此战之前,恐怕天下人都认为是袁绍胜、主公败!前番,张白骑取汜水关,被守义击退,然而据守义所说,张白骑仍有近十万兵马,为何不再行进兵?”
“那是因为守义烧了张白骑囤积的粮草啊……”曹操有些茫然。
“主公错矣!”郭嘉摇摇头,正色说道,“粮草被烧,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守义挡了张白骑半月,张白骑自思无法在袁绍击败主公前夺下兖、豫两州,不想为他人做嫁,是故退兵!可想而知,偌大天下,有几人能料到挥军百万的袁本初,会大败而回?”
“……”曹操心中一震,喃喃说道,“奉孝的意思是……”
“正是!”似乎看穿了曹操的心思,郭嘉急切说道,“若是主公想着退回许都,征兵修养,当真是为祸不远矣!经此一战,我军实力大损,没有一、两年,无法恢复元气。另外,一旦此战传开,西凉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一旦得知是主公胜、袁绍败,必定征集大军来攻,到那时,我军如何抵挡?”
“……”曹操面色一沉,缓缓点点头,皱眉说道,“确实!那么依奉孝之见……”
“以战养战!”郭嘉低声喝道。
“以战养战?”曹操有些不解。
“正是!”点点头,郭嘉正色说道,“袁绍为何兵力远远多于我军?一来是我军四处征战,二来,袁绍坐拥四州,而我等,仅仅两州半罢了。趁着天下人还未得知我军大胜,急袭冀州、青州,夺下此二州之地,收编袁绍麾下兵马为我所用,若是成功,待张白骑、刘表、孙策得知此战胜败时,我等已有数十万大军,此三处必然不敢来袭!
再者,袁绍坐拥北地四州,此等强者在邻,今日不取,日后必成祸患!不趁此次大胜,夺取青、冀二州,诚为可惜!”
“唔!”郭嘉这么一说,曹操深以为然,只是这黑山黄巾,仍叫他有些难以决断。
“主公可是心虑黑山黄巾张燕?”郭嘉微微一笑问道。
“是啊!”长长叹了口气,曹操在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摇头说道,“我与张燕毫无瓜葛,却有怨仇,他岂能来助?”
“主公放心,”玩味一笑,郭嘉胸有成竹说道,“在下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必定说服张燕!”
曹操皱皱眉,迟疑说道,“奉孝亲自去,这……”
“主公放心!”郭嘉摇摇头,微笑说道,“张燕此人,为人豪气仁义,比起我等,张燕更恨袁绍,是故趁袁绍举兵南下之时,作乱并州,如此一想,我等与张燕,利益一致,他又岂会加害于我?主公莫要再劝了,在下心意已决!”
“这……”曹操显然有些犹豫不决,正在此时,旁边久久不曾说话的江哲说道,“还是我去吧!”
“守义?”曹操疑惑地望向江哲,却见他微笑着说道,“我与张燕早在徐州便已相识,正如奉孝说的,张燕此人,为人豪气,不屑诡计,我又与他有旧,还是我去的好。”
皱了皱眉,曹操微微一叹,说实话,无论是郭嘉也好,江哲也好,曹操都不想两人犯险,这两位,可都是天下少有的贤士……
见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