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曹纯摇摇头,随即望了一眼华容道方向,犹豫说道,“刘备军似乎往此地而去了,末将方才入内探查过,见道口狭窄,更兼大雾,未免敌军在此设伏,是故撤回道口,静待司徒……”
“唔!”江哲点点头,令全军原地待命,领着诸将入华容道眺望。
只见大雾朦胧之中,华容道两旁峭壁陡立、道上泥泞难行,显然是地势极其险要之处,一个不好,恐怕江哲便步当初马腾后尘了。
“啧!”抬眼望着两旁,江哲皱眉对身旁众将说道,“尔等以为,此道上是否会有兵马伏击?”
众将思量之时,徐晃抱拳劝道,“司徒,末将以为,若是诸葛亮已算到我军追袭,即便是稍有几分才智,亦不会不在此处设伏……”
“你的意思是,我等就此退军?”江哲不明地望望了徐晃一眼,徐晃急忙解释道,“末将并非这个意思,我等一路原来,若是在此地折退,岂不是徒劳无功,末将的意思是,不若司徒与末将一支兵马,末将先且进去探路,倘若并无刘备军埋伏,末将便回身禀告司徒;倘若有埋伏……”
“休要说了,”还没等徐晃说完,江哲大手一挥,低声喝道,“我等同进同退!”
“……”只见徐晃望了一眼江哲眼神,心中着实有几分感动,抱拳惭然说道,“末将多嘴了!”
“呵,”江哲微微一笑,随即深深望了一眼华容道远处景象,抬手喝道,“众将士听令,人持刃、马缓行,张辽、张颌在前、曹洪在中,徐晃在后,赵云、曹纯负责两翼戒备,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启程!”
“诺!”众将抱拳一礼。
不过说是缓行……似乎也太过于缓慢了吧?
观曹军行动,虽为轻骑,眼下脚程却是连步卒也比不上,不得不说,对于华容道这个名字,江哲有着深深的忌惮。
行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眼见着道路越来越狭小,江哲的心跳亦是越来越急促,生怕何处冷不丁冒出刘备军伏兵来……
显然,他的顾及是多余的,别说他尚无感觉有任何警示,华容道内的情况,仍是同方才那般,周围响起的,是曹军轻骑略显凌乱的马蹄声,似乎此处,只有他们……
终于到了华容道最窄处了……
“全军止步!”
别误会,这可不是江哲下的令,而是处在队伍前面,江哲身旁的张辽!
“文远?”江哲诧异地望着张辽,却见张辽抱拳说道,“司徒,末将观前处,甚为险峻,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张颌轻笑一声,取过长枪说道,“张将军所言极是,未免当真遭遇伏击,还是由末将前去探查一下的好,末将自投曹公以来,不曾建立寸功,眼下探探路,司徒亦不叫末将去?”
何止是探探路啊……江哲苦笑一声,同时亦佩服张颌胆识,拱手说道,“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岂敢岂敢,”张颌谦逊一回礼,随即面色一正,扬手喝道,“可有人与我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便有数百人应声而出,不得不说,曹军,或许是偌大天下是最过于胆大善战的,当然了,这里的‘曹军’不包括荆襄降军……
最终,张颌只是带了寥寥数十人前去罢了,毕竟,探路而已,古有投石问路,眼下张颌便是充当了那问路的石子,张颌不愧是叫诸葛亮亦深为忌惮的曹军大将。
既然张颌前去探路,待未知具体前,江哲等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下令原地歇息……
刘备近在咫尺,自己却不得不在此待命,不得不说,江哲心中更是无奈。
半个时辰之后,张颌仍不曾回来,就叫江哲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未听到任何惨叫声、及厮杀声啊……
“咦?”身旁的张辽诧异地望望左右,喃喃说道,“雾气散开了?”
“唔?”江哲听罢一愣,四下一望,果然望见四周雾气渐渐散开,眼下雾气,即便称之为薄雾也算是抬举了……
而这雾气一散,两旁山壁陡峭更是叫江哲心中后怕,暗暗庆幸诸葛亮不曾在此设伏……
不过对此,江哲也抱有怀疑,究竟为何,诸葛亮不在此设伏呢?
莫非是东退之心迫切,无心设伏?
难道他就不怕我军赶上么?要知道刘备军大多是步卒,走不了多远,而我军俱是轻骑,即便是在此耽误了许多时间,仍能追上刘备兵马……
想不通……
“司徒!”随着一声呼唤,张颌回来了,身旁曹军士卒,一个不少。
“启禀司徒,前方二、三里内,并无刘备军伏兵!”
“好!”抛开心中杂念,江哲扬鞭喝道,“众军启程,追!”
“喝!”
过了最为狭窄处,随后的道路便显得有些豁然开朗了,至少比起前半段,那是要好个多,至少江哲等人是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没中不足的是,随着路程的行进,这脚下的路,似乎越来越过于泥泞了,而四周的雾气,亦开始渐渐变浓……这叫江哲有些不解。
估摸大半个时辰之后,道路越来越过于坎坷难行,一万三千轻骑的行军速度,深深受到影响。
江哲这才醒悟过来,眼下自己身处的,恐怕十有**便是历史中曹操令麾下士卒砍‘芦苇、蒿草填路’的地点所在。
也就是说……
望着四周再复而起的浓浓的大雾,江哲心中隐隐有着不安,越来越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