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抚,凌若兰合上音乐盒,旋律戛然而止,她叹过,望着墙壁上的时钟,‘滴答’行走,却有些思绪不宁,这些日来,整个南江笼罩在阴湿的风雪里,灰蒙蒙的天空,迟迟不见暮光,在十字路口,却有落泪的冲动,选择哪条路并不可怕,牵挂一个不该挂念的人那才可怕。
若兰怔过,起身,抽出一本厚厚记,不由翻开,望着手底的白色页面,若有所思,大学几年里,也见过邻里的女同学暗恋隔壁法学院的校草,她们会在乐谱上偷偷印刻着对方名字时,会微微笑起,她不知那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当她试着缓缓写下:loveneedua,才发觉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心底满满甜意,若兰怔着,撑起下颚,晲着那一行清秀的字母,却几分失神,她心‘怦怦’直跳,望着字迹间,写下的小秘密,或许除了自己,不会有人识破,她就是这样,像只鸵鸟,把脑袋埋进了沙漠里,以为这样再看不到,听不到。
和你相关吗?孟先生?
她还记得孟宸轩黑暗中灼灼发亮的眼睛,那样坚定而冰冷,那个时候,他的手就钳着她的下颚,指间猩红沾染着她脸,他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连呼吸都冰冷的。
滚!
凌若兰回神,恹恹撕下那一页纸,又折叠成纸飞机,向窗外放飞。一夜无梦,第二天凌若兰比往常起的更早一些,原因很简单,她其实不知如何面对俊炎。若兰在感情上是片空白,更别说如何处理,或者拒绝,这些日来,她心乱的很,试图以逃避令自己冷静,面对他的追求,她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有些慌乱,可林逸说的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刚出楼房,天还是蒙蒙的灰,一丝寒意,她四处环视才发觉,放飞的纸飞机已消失不见,而那脏乱的地面上,却留有几根干净的烟蒂,兴许是好奇,她俯身拾起,残留的烟蒂上若隐若现的印着‘konn’,是外烟,兴许价值不菲。可这鸽笼地哪有人抽的起这昂贵的香烟,若兰咬过唇瓣,握在手心。
奢华餐厅,靠窗位置女人一袭米色套装,娇若秋月,一貌倾城。
“小姐。”英挺的男人在她对面坐下,只取下黑色墨镜。
欧阳隽雪轻轻放下手中的瓷骨杯,见来者,微微颔首,只听着男人巨细无遗的禀报:“小姐,钱已经汇给了‘夜狱’的丽姐。”
隽雪轻点头,好奇心作祟,她终是调查了他口中的‘凌若兰’,欧阳隽雪不知该忧该喜,那女人的背景出乎她意料,父亲是个二流子,还有重病在床的妹妹,若说容貌,那女人并不惊艳。欧阳隽雪不解,握着瓷骨杯的手一紧,所以她特意安排了圣诞派对,派人联系‘夜狱’,指明要凌若兰前往表演。目地很简单,她想试探,宸轩当真在乎那个酒吧女?她只暗示,让那女人当众出丑,可一切又措手不及,岂料揭开了另一个秘密,祁俊炎喜欢她。这一些都不在她原本控制之中。事情闹到这地步,欧阳隽雪柳眉紧蹙,朝对坐的男人点了点头:“辛苦了”
短短几分钟后,欧阳隽雪匆匆离去,在回部里的路途中,又接到另一记电话,原来凌若兰住的那片区,正是上次宸轩宴请父亲时所提到的区域。欧阳隽雪一怔,当时正开车,修长指间只握紧方向盘,回神之际,才觉冲上了前面的车辆,她一记猛烈的刹车,电话甩落,身子重重撞上了方向盘。
“小姐小姐”电话那端拼命喊起。
欧阳隽雪只觉额头一阵火辣的疼痛,指间触及时,才觉温热的液体爬满手指间,她俯身,艰难的拾起手机,只觉一阵晕眩,却倔强的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孟宸轩接到电话后,便立马拨通120,欧阳隽雪被第一时间送进了南江医院。孟宸轩握过手机,又派人前往医院照料,等欧阳隽雪情况稳定后,他才给欧阳市长电话,考虑到欧阳隽雪在自己手下工作,孟宸轩还是亲自前往。
欧阳隽雪是单独一间病房,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他在门前,隔着罅隙,望过病房内,桌案边堆满着鲜花和水果,孟宸轩悄悄转身,却还是被病床上的女人所望见,她起身欲喊住他,却被欧阳庆林所拦下:“别乱动。”女人眉心微蹙,一颗心早已随他而去。
颀长的身姿杵立在幽深的长廊,孟宸轩在窗前止步,这些日来已是不安宁,素净长指轻覆掩着额际,除了萧情的事,那抹不知名的情绪,依旧缠绕着他。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白纸,依稀可见微微褶皱,他轻打开,反复看着那三个单词loveneedua,英挺眉心一紧,却不禁思忖,谁是她的love,谁又是她的ua?
嘀
手机短信响起。
孟宸轩点开,是欧阳隽雪。
“人都走光了,我还是伤者呢,孟主任不进来看我一眼吗?”
孟宸轩抽回目光,又收起电话,此行本就是例行探望欧阳隽雪,思及,转身欲回病房,却见楼底下那熟悉倩影,他目光忽而一紧,跟随着她轻便的脚步,一眼望去。她刚好从住院部出来,似在等人。
没由一会,一男人手覆着机车帽,可再仔细看两人的衣着,孟宸轩呼吸紧致,只觉眼边有些重影,他们穿的竟是情侣装!他从未和那男人正面接触,却依稀记得这张阳光帅气的面容,男人伸手,轻轻为她拂去凌乱的鬓发,女人莞尔一笑,彼此身影,在住院部前上演着温馨一幕。呵孟宸轩不可置信的笑过。
林逸扫过自己一身衣着,又睨过眼前的女人:“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