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过了一个星期安逸的生活,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可以任性的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比如睡到自然醒,端着奶茶晒一下午的太阳,晚上跑去人最多的地方逛夜市看路边摊。只看不买,手里拿着一堆吃的,直到晚上十二点晃悠着回来。虽然只有我和影子两个。也知足了。
这一个星期悠闲的日子当然是我和某人谈价钱谈来的,这样一年四季没个头的干活做事,我总要为自己争取点福利。大人很大方的甩了一打现金给我,让我自己慢慢玩,假期五天。五天之后,正是宴会的那天。
最后一天的晚上,我在夜市上看到一个给人画素描像的少年,只是他很奇怪,不是照着人画的,说是给人画死状,也就是死了以后的样子。围了很多人。有些想要跃跃欲试,更多的应该是害怕不敢上前。我站在十米远的地方。看不到中间被围住的少年,正要走。人群里传来了哭声,一个女孩儿手里拿着一张画哭着跑出来,旁边的人都只是看看。
“还是走吧!这姑娘就受不了自己死后的样子,这样了。”人群因为女孩哭着离开一哄而散,刚刚还门庭若市,现在就空无一人了。那少年也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上前搭了话。
“为什么画死相,一般人都不会接受的,你这样一个晚上也不会有生意。”我坐在模特的位置上看着他。少年长得很干净清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有些清瘦,脸色不是很好,在暗淡的灯光下看着还有些泛白。少年很白,干净的眸子好像能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超然物外‘四个字。一字浓眉透着淡淡的阳刚之气,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不知不觉让人想要亲近,稍微笑一点,就能看到左脸颊的深深的酒窝。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夹着铅笔,这样看着她啊,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他抬头看着我,在我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睛,四目相对,两个人一样的坦然,我先笑了一声,他依旧是那个表情。
“这是你的招牌表情吗?我觉得你去大学门口摆摊的话,生意会更好的。”潜意识的说了一句玩笑话,说出来才发现不妥,两个人不过是素昧平生的陌路人,怎么就开起了玩笑呢?
“你坐了客人的位子!”少年不苟言笑,在素描纸上描绘了起来,我以为他在画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难道不可以是你的客人吗?帮我画一张,我的死相吧!”最近心情很好,难得遇到好玩的事情,我起了逗弄之心,也想试试这少年画的准不准,我还是很想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铅笔停在画纸上突然断了,少年抬头看着我,半天才出声“任何人都可以做我的客人,唯独你,不行。”
“你不是看得到别人的死相吗?为什么我不能是你的客人,我也想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什么样,你给我画吧!我给你双倍的钱,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像求一个安慰,希望生命能够有终结的一天。佛语里说,人来到这个尘世就是来受苦的,当生命终结的时候,随之结束的也有苦难。
“就当我是江湖骗子,我看不到你的死相,美女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吧!”我笑了一声,也不想砸了他的招牌,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要离开了,那少年又叫住了我。
“等一下!”
“还有事吗?”我侧着身子,看他从凳子上坐起来,把画拿下来,卷好用黑色的丝带系好。
“我不记得是道家还是佛家说,相遇是一种缘分,既然上天让我们相遇,那就送一份礼物给你吧!回到你住的地方再看,希望这个东西,能够在以后帮得到你。”少年把手里的画递过来,我看着白色的画纸,上面的蝴蝶结很漂亮。
“谢谢!我叫果冉,很高兴认识你!”我接过他给的画,好心情的晃进了人群,消失在这喧闹的夜市里。
半夜回到三生斋,我把画放在床上,洗漱好换了衣服才出来,床上的画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坐在床上,鬼使神差把蝴蝶结打开了,那个奇怪的少年,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当我打开这幅画的时候,完全看不懂这幅画的意思。
上面的画,背景应该是浩瀚星河里,一长发飘飘的女子躺在星河之中,一动不动,她的身边摆着一支笔,还有一把剑,画的下面是一个黑洞漩涡,层次分明,应该是要把女子吸进去,左方出现了一道光打在女子身上。画面有些零碎,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画这么一幅画给我。按道理说,自己是不会有死相的,他给了我这么一幅画,难道说,这画里的人是我吗?
我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画里的人哪里像自己了,觉得应该是那少年随意画的一幅画,顺手松了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重新把画卷起来,在收尾的地方,看见了少年的名字——杨木尘。
这个名字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出尘,像专属他的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路边偶见的少年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倒后来我才明白,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翌日傍晚,我换上了阿零准备好的奶白色抹胸长裙,穿上水晶高跟鞋,头发高高盘起,用发簪挽成一个简单的发式,露出光洁的脸。略施粉黛,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样子,我却看着镜子很惆怅。系鸟狂技。
原因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