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百里辰一声轻笑:“要是没了左相,夜辰又有几个人会揪着忠诚的右相一家不肯放手。”
睁大眼,夜太后因为小儿子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辰儿,你不会是?”
对着自己的母后点了点头,百里辰诚实言道:“已经计划了很多年了,这次只是个开始,虽然星儿出现的意外了些,但儿子有信心扳倒他。”
尽管百里辰说的异常坚定,可夜太后还是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你真这样做了,你皇兄那里还会承认你这个弟弟么?”
敛去眸中不忍,百里辰叹了口气。
再抬头,他眼中一片清明,朗声正气:“儿子只相信公允!”
他的话落,夜太后一阵无言。
许久许久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喃道:“你们都长大了,儿大不由娘,哀家不管了。”说着,仿佛瞬间苍老十几岁,微颤着脚步往门外走去。
目送着母后被宫人们搀着离开,百里辰因为她的到来睡意全无。
“哼,这么快就搬出皇兄来压人,左相,你也太令本王失望了。”
修长的身子站定窗前,男人凝着漆黑的夜色,冷声命道:“来人,去取本王的披风,本王要夜探左相!”
阴沉幽暗不见天日的大牢,因为前几天左相的突然入住,里面所有人的待遇都晋升了好几级。
后夜,藏着心事儿的左相负手立在小窗户前,旁边还有殷勤的衙役正在给他煮酒暖身。
“左相大人,你再喝一杯吧,要不深夜严寒,别冻坏了您辅佐圣上的身子。”擎着杯中之酒,牢狱衙役一脸小心翼翼。
瞟了眼衙役手中粗糙的酒杯,老人心中更气!
他好歹堂堂夜辰国的左相,如今竟被一个王爷侮辱至此,就算是他的仆人们犯了错,他凭什么牵连自己?
越想越生气,他捞起衙役手中的酒杯一个甩手就往对面的墙上砸去,嘴里还咬牙斥道:“百里辰,你太过分了!”
“啪!啪!啪!”
突然,昏黄的地牢尽头响起了一阵慢悠悠鼓掌声,在寂静的深夜,让人听了忍不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左相好雅兴啊,身陷地牢还有衙役伺候着暖酒吃菜,怎么样,酒后失言斥责本王的感觉如何?”修长的身影缓缓从昏黄中走出,男人仿佛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见状,左相身旁殷勤伺候着的衙役双腿一软,一把扔了手中的酒杯屈膝跪地,连连道:“辰王爷饶命啊,辰王爷饶命啊,属下可是什么都没有说,都是左相一人酒后浊语,还请辰王爷明察。”
“呵呵……”
摇摇头一声轻笑,百里辰拿眼看着脸色瞬间黑沉的老人,火上浇油:“左相,你怎么说?”
瞪了眼攀炎附势的衙役,左相转脸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
那清高故作委屈的模样,让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百里辰冤枉了他。
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百里辰径自跨进了大敞的牢门之中,睨了眼地上吓得浑身颤抖的衙役,轻轻命道:“你先出去候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相信本王来了,左相是喝不进任何东西的。”
说着,还望着有些落魄的老人,确认道:“左相,本王说的没错吧。”
“哼!”
一声冷哼,左相眼神狠狠瞪着傲娇的男人,出口的话带着被惹毛的怒:“辰王爷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在夜辰,您连圣上的话都可以不听,老臣一介相位又算得了什么!”
“多谢左相谬赞了。”
昏黄的灯光中,男人的眸更加漆黑闪亮,故意把左相暗暗扣高帽子的话当成赞美来听,完了还气死人不偿命装糊涂拌愣,对着左相言谢。
“你!”
不要脸三字及时刹住,老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发作不得。
伸手掸了掸老人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百里辰俯身轻轻道:“左相,你难道就不好奇翡翠轩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么,你一向神通广大,不过这次,恐怕你到怕现在自己怎么进的大牢,都还没弄清楚吧?”
咬牙,瞪着曾经差点儿就被自己除去的少男,老人缄默。
大手落在了老人的肩上就没收回,百里辰径自用力,缓缓道:“其实,本王也不妨告诉你,从本王回京那天起,你的翡翠轩里就已经安插了本王的人,一天天一夜夜,你在榻上安睡之时,本王的人马却正在算计着你!”
闻言皱眉,左相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他的反应,百里辰很满意。
勾了勾唇,他又道:“因为当年的事情左相恨本王到现在,可是你知道么,你一心想要公开处死的那名小女孩儿,正是本王身边要婚配的星儿,不过你没机会了,因为明天一早本王就要正是下聘,聘她为本王的正妃。”
两人的恩怨很多年了,别的事情左相都可以忍耐,独独当年那个小女孩儿一事儿,却是他更在咽喉的骨刺,不除难快!
是以,他顾不上跟男人玩沉默了。
仰脸凝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百里辰,他一字一句咒道:“婚配?辰王爷,你当真眼中没有皇上的存在了么,你以为皇上为让你娶一个父亲是南诏国君,哥哥是北疆君主儿子的女人么?还有,她的母亲可是南诏、北疆君王共同用过的女人,沾了她,夜辰岂不是也要背上混乱之名?”
眯眼聆听着老人句句属实的分析,百里辰连连点头。
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