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回过神来,那两人一鸡已经汇入人流,渐渐远去了。
“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看?”红衣男一反方才的矫揉造作,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折扇来,一边轻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轻佻的瞥了严锦一眼。
严锦看他一眼都觉得犯晕,皱眉训斥道,“楚之晏,你搞什么名堂?七尺男儿弄得这样油头粉面,很好看吗?”
“迎接你啰。”楚之晏一本正经的说,“怎么样,我这身衣服不错吧。”
“你有病。”严锦懒得再说他,抬腿越过他往前走。
什么迎接他?恶心他还差不多!
“嘿,我有病我怎么不知道。”楚之晏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后。
严锦不理他。
楚之晏也不以为杵,“知道你遭了大罪,这不,怕你心情不好,我不惜豁出脸面弄成这鬼样子来,不也是为了博你一笑嘛。我都牺牲成这样了,你这嘴上还没有一句好话,可真是叫人心寒呐。”
小厮醉墨小声嘀咕道:“不是少爷您自己喜欢这件红衣嘛,自买回来就没见你脱下来过。还有你那满脸的粉,也是你说要好好恶心恶心……哎哟!”
“你这多嘴的小子,爷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发卖了。”楚之晏拿扇柄敲了醉墨一记,恶狠狠地威胁他。
醉墨笑嘻嘻的摸着被敲的地方,“少爷才不会那么狠心呢,再说,旁人可没有小的会伺候少爷。”
“臭小子,你给爷等着,回去了再慢慢收拾你。”
楚之晏笑骂一句,转头继续跟严锦说话,这回终于褪去了满脸的嬉笑赖皮,换了严肃的神色,“知道袭击你的人是谁了?”
“除了那一位,谁还会这么心急?”严锦挑眉,唇边噙着抹嘲弄的笑意,“只是没想到,他竟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燕白将古桂给你下的药拿来我瞧过了,他倒真是想先折辱你一番,确实令人发指。”
严锦冷哼,瞳孔收束,眼神变得犀利而肃杀:“他没弄死我,就该担心自己了!”
楚之晏轻叹一声,“到底是兄弟,若可以,你就发发慈悲给他个痛快吧。”
“兄弟?”严锦阴魅的眼神在楚之晏身上流转,唇边一点似笑非笑之意令人胆寒。
楚之晏再叹,“天家无兄弟,我懂。”
“何止天家无兄弟,你楚家难不成有?”严锦语调刻薄,“楚之晏你有?”
楚之晏泄气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问你,矿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如今矿山被毁,可以说最重要的证据也没了,你要如何扳倒他?”
“他动作越是频繁,就越遭忌。父皇派我来查实,本就是对他不信任的表现,就算没了矿山,这颗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了下去,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严锦不屑道。
楚之晏点头,“偏他还不懂收敛,不晓得此时正该夹紧尾巴做人,还搞出这许多动静来,是丝毫没将你放在眼里呢。难不成,他以为除了你,就扫清了一切障碍,你父皇就会传位于他了?他也没有这么蠢笨吧。”
“指不定又被谁当枪使了。”严锦周身冰凉的寒气升腾出来。
虽然他并没有对苏宛说实话,可也半真半假的说了不少。他可不就是大户人家的嫡子么,运气好又运气不好的投生在皇家,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中宫嫡子,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只可惜他的上面还有几位先他出生的皇子,那几个比他年长的,个个都认为自己才学出众、才高八斗,英武不凡,活活就是下一任九五至尊的好材料九五至尊也是谁都能当得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