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衍卿这种自伤似得喝法,他是看不下去,自然也顾及他的身体状况。
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将两个女人遣了出去。
周衍卿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一只手还保持着举杯的动作,等姑娘出去,包间的门关上,他才稍稍动了动,摸了一下嘴巴,笑说:“我们不是来喝酒吗?”
“是不是连我都不能说?”容政将酒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你到底在干什么?外面关于你的传闻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你说。”
“究竟是内部斗争,还是周家得罪什么人了,究竟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到底,不会见死不救的。”
周衍卿斜斜的扬了一下唇,坐直了身子,伸手拿起了桌几上的酒杯,笑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快死了?快死的是周家不是我!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有钱有势有地位,连你们家老爷子都看明白的,你怎么就没看明白呢?”
“我还需要求谁?所少人要来求我,就算是周景仰他也要求我,不过当然他绝对不会向我求救的。”
周衍卿一边说一边笑,扬了一下头,说:“容政你别问我,什么都别问,你只要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究竟是谁。”
容政也确实没再多问,但他也感觉到周衍卿的不对劲,明显有什么让他十分痛苦的事情,而这件事还不能说不口。
程旬旬的终审下来,仍然维持原判,并且立即执行。
从周衍卿递了离婚协议书,短短三日而已,她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脸色发青,黑眼圈也很重,估计是有段时间没有睡觉了。
她第一次在法庭上失了控,对着法官,连续喊了三次,“我没有杀人。”
声嘶力竭,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想要挣脱枷锁。
然而,人证物证面前,她的每一次声嘶力竭换来的都只是白眼而已,在他们的眼里她的手上捏着的是两条人命,就事论事,就算她也是被害者,但她杀人了就是杀人了。
她最后是被警察拖走的上了警车,第二天才押她去了监狱,那地方离栾城好远。
去监狱前的一天,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但她见每一个人,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她说:“我要见周衍卿,你让他来。”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要被押送去监狱,周衍卿始终没有出现,她换了一声黑白条的衣服,双手铐着手铐,两名警察跟着她从拘留所内出来,外面的天空灰扑扑的,看着似乎要下雨,大门口站着一些人,她抬起头,一一看了过去,有周嘉遇,周亚男,孙杰,罗杏,俞学钧,连陈枷枷和向冉都出现了,可偏偏就是没有周衍卿。
俞学钧过来同她说了两句话,她脸上没有表情,只看着远处,似乎在期望着能看到一辆车子过来。
“旬旬啊,有些事情你别想了,他说各自安好,你明白吗?”
“安好?我好吗!只有他好!”她唇角微微颤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俞学钧一眼,说:“帮我把小诺抢回来,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只要他,其他我可以不要。”
俞学钧没有答应下来,警察催促着她上了车,俞学钧几乎能够从那窗户上看到程旬旬看着她的眼睛。
程旬旬被送往监狱这一天,周衍卿很忙,忙到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罗杏从拘留所回来,去了一趟唐氏,原本想跟他说两句话,郑江让她在门口等,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过了下班时间,周衍卿依旧没有空见她一面。
郑江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罗杏喝完了茶准备去茶水间自己倒,由此便引起了郑江的注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小罗,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吧,一会五爷还要去参加一个重要饭局,怕是没时间跟你说话了。”
罗杏笑了笑,其实等到现在她也预料到自己今天大概是见不到周衍卿的,她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纸杯捏扁了,说:“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你们那么忙,送我多浪费时间啊。”罗杏摆了摆手,笑着拒绝了,她将纸杯丢进了纸篓里,想了想,还是走到了郑江的跟前,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说两句,既然他那么忙,那我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旬旬被押送走了,六年。监狱里的生活我想过一天都是难熬的,别说是六年了,他要离婚可以,但如果要好聚好散,是不是该让他自己出面一次?好歹不负这些日子的感情,你再帮我问问,难道他就不想再见她最后一次吗?她到最后都还在等他亲自出现。”
郑江显得有些为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罗杏没有给他机会,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这些话我说给你听,你要不要跟他说,随你。我走了,再见。”
说完,她就拿起了包包,转身离开了。
郑江拿着文件,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五爷根本就不在公司,你让我跟谁说。”
天黑下来的时候,开始下大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道路。
周衍卿自己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由于雨势太大,他不得不靠边停了下来,打开了警示灯,就这样停在了高速公路上。
手机响了无数次,终于在最后一个电话,铃声响到一半的时候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