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不停的咬着杯子,气氛尴尬又暧昧,谁都没有说话。
药水挂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程旬旬穿着他的大衣,跟在他的后面走出了急诊室大门。两人一前一后上车,路过粥铺的时候,周衍卿让司机停了车,他一句话没说就下去了,过了十几分钟就打包了一份粥回来。
程旬旬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犹豫了好一会,才说:“谢谢你啊。”
“光用嘴说?”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我不听你说的,我只看你做的。”
程旬旬斜了他一眼,说:“嘁,我之前也半夜送小诺去医院,还天天亲手炖小米粥给他吃,也不见你感谢我啊,我跟你说一声谢谢,说明我有礼貌,有良心,是个好人。本来,我这感冒就是从小诺身上传染来的,你照顾我是应该的。”
她说到这里,喉咙就痒了起来,随即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嘴巴,侧过头,顺手开了车窗,冷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口罩戴上,好一会之后才关上了车窗。
周衍卿笑说:“对我好点,免得害了自己。”
程旬旬斜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回到家,程旬旬喝了粥,洗了个澡就躺下了,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忽然有点动静,程旬旬一下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周衍卿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瞪了他半天,他依然神态自若的躺下,伸手要关灯的时候,程旬旬一伸手挡住了他,说:“你干什么?”
“睡觉。”他简短的回答。
“这是我的房间。”
“这整个房子都是我的。”他侧过头,睁开了眼睛,面上带着浅笑,漆黑的眸子里,倒影着她的脸。
程旬旬捂着自己的嘴,说:“我在感冒。”
“像个暖炉,正好我冷。”周衍卿说着,伸手搂住了她的身子。
程旬旬也没那么多力气反抗,索性就不反抗了,任由他抱着。
“你不怕给我传染啊?你那么大个老板,要是病倒了,我还成罪人了。”
周衍卿摸了摸她的脸,笑说:“你放心你成不了妲己。”
“为什么?我怎么觉得我自己有这个潜质呢?”
“可惜我不是纣王。”
“那你是什么?”
周衍卿没有回应她,伸手关了床头的灯,“睡觉。”
程旬旬靠在他的胸口,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程旬旬一觉睡到中午,烧算是退了,出了房门,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一下就停住了。顿了数秒之后,往边上一避,掩藏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此时周衍卿正站在厨房的灶头前,不知道在炖什么,闻了闻还挺香的。
“终于肯起床了?”不知过了多久,周衍卿关了火,从橱柜里拿了两个碗出来。
程旬旬闻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收回了脑袋,站在门口。
“不用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程旬旬挺直了腰杆,整了整衣服,微微扬着下巴,进了厨房,拿了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谁躲了,我也是刚刚过来。”
“是吗?”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程旬旬略有些心虚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又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并不看他,说:“是啊。”
她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周衍卿正在盛粥,她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一小步,凑了过去,往碗里张望了一眼,这小米粥比她炖的香多了,有肉味。
她早就饿了,实在撑不住了才起来找东西吃。
“你在里面放什么了?”她吸了吸鼻子。
“不是感冒了吗?还能闻着味道?”
“看着香,不行啊。”
“出去等着。”余扑见巴。
“噢。”程旬旬忍着笑意,暗暗的看了他一眼,便抿着唇出去了。
因为感冒的问题,程旬旬吃什么都没什么味道,不过这一碗粥,她却真真切切的尝到了鲜味,很好吃。
周衍卿吃完午餐,就穿了外套去公司了,程旬旬笑呵呵的将他送到门口,顺道贤惠的整了整他的衣服,温柔的说:“周先生,路上小心。”
周衍卿嗤笑一声,“顾好你自己。”
程旬旬看着他进了电梯才关上门,把剩下的粥全部都喝了,洗了碗筷,就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充足。虽然重感冒很难受,不过她的心情还不错。
小诺出事的第二天,安盺才接到消息,知道小诺出了车祸受伤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衍臻。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然而手机却成了空号。
她去了之前他的房间门口敲门,谁知道一开门,却是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大约是刚洗完澡,下半身围着一块浴巾,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你谁啊?”
安盺脸色一白,满脸的尴尬,“抱歉。”
这人脾气不太好,“抱歉?你刚才砸门的时候,看你砸的还挺开心的!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
安盺除了说一句抱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还以为我认识的人还住在这间房,并不是故意打扰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这人说也说够了,摆了摆手,说:“下次问清楚,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