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上当了,我把妖人包文祥带来了出租屋……”
我两眼流泪,道:“白如云、白如云被包文祥抓走了!”
“什么?!”
王可兵也是一呆,然后迅速冲到院门外,冲我吼道:“往哪边走了?他长什么样子?!”
我扶着墙走出去,摇头道:“来不及了,他走了有好几分钟。”
“你傻必啊!”王可兵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愤怒地道:“情况没搞清楚,就把妖人往回带!?”
我踉跄了一下,身体靠着墙壁滑了下去:“对,我就是傻必,我特码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必!”
王可兵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一声长叹,给我点了一根烟。
默默抽完了一根烟,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回到屋里,我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王可兵一边听,一边骂我猪脑壳,一边给我分析包文祥话语中的破绽。
其实现在不用分析,我都知道包文祥所说是假,但是,在当时听来,却没有什么破绽。
我站起身,从床底下摸出上次买的工兵铲,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王可兵扯住了我,问道。
文祥的祖坟,烧了他家的房子,我就不信他苟日的不出来!”我甩开王可兵的手,道:“我要杀了包文祥,我要把白如云救回来。要是办不到,我特么就是全世界的孙子!”
王可兵一愣,似乎被我的气势吓到了,随后竖起拇指:“宝爷好气概!但是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挖坟放火都是大罪,咱要有个计划。”
“怎么计议?”我问。
王可兵夺下了我的工兵铲,推着我出了门,道:“先吃饭,等我想好了办法,再告诉你。你这两天,先冷静一下。”
冷静,我还能冷静吗?
被王可兵拉扯着,来到村口的大排档。
王可兵点了菜要了酒,拿酒来灌我:“包河大曲,好喝不贵,专治各种伤心。喝,喝醉了睡一觉,人就清醒了。”
我呆了一呆,终于端起了酒杯。
……
当晚烂醉如泥,怎么回到出租屋的,我也不记得。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喉头冒火。我滚下床来,灌了一肚子凉水,然后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了。
王可兵早就走了,给我留了一张纸条,道:多喝酒多睡觉,等我消息。
呆坐半晌,我才开始洗漱,然后行尸走肉一样地前往村口,买了一些卤菜熟食,买了一瓶白酒回来。
关起门来,我准备让自己再醉一场,然后接着睡觉。
一眼扫到白如云的牌位,我心里一酸,走过去,在牌位前点了一炉香。
青烟袅袅,还是熟悉的味道,可是斯人已去,再无音容。
我傻傻地看着牌位,忽然一笑,倒了半碗酒放在牌位前,道:“白如云,一个人喝酒好寂寞,你陪着我吧。”
把矮凳搬到牌位前,我和白如云对饮。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古人诚不欺我,喝着喝着我就想哭。
可是男人的尊严,不允许我老是哭鼻子,于是我就笑。
喝了一口酒,我说道:“白如云我给你说个笑话啊,说我小时候的一件糗事,那时候,我还穿着开裆裤……”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一个故事还没说完,又是三两酒被我灌进了肚子里。
脑袋开始发晕,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牌位上似乎幻化出白如云的笑脸,眉眼盈盈地看着我。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我呵呵地傻笑,道:
“白如云,要是我的尸毒治不好,死了以后,我就去找你。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做一对鬼夫妻,就像梁祝化蝶,飘啊飘啊飘啊,飘过万世千生去……”
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声中,一炷香烧到了尽头。
我放下酒杯,给白如云换香。虽然知道白如云再也享受不到我的香火了,但我还是要点香,没有理由,必须如此。
哐哐哐……!
院子的破铁门,被人捶得山响。
我以为是王可兵来了,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打开了房门,走到院门前。
“是你?”我看着院子外的人,皱眉问道。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胖老头,身穿蓝色的太极练功服,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大把的白胡子垂在胸前,手里握着一根三尺长的黄铜烟杆。
正是我和谭笑语那晚看电影遇上的老家伙,当时,他还用烟锅疙瘩,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高人,想跟他套个近乎的,可是失之交臂。
胖老头咧嘴一笑,一挥烟杆:“开门。”
我打开了院门,却挡在老头的身前,问道:“你找谁?”
“我找你。”老头用烟杆指着我的房门,道:“我看你的房间鬼气深重,所以来看看。”
“你是什么人,怎么看到鬼气深重的?”我愣了一下,问道。
白如云都走了,房间里怎么还会有鬼气?扯蛋的吧?
“哈哈哈……”胖老头很装逼地一笑,道:
“我是茅山掌门,捉鬼降妖一辈子,脚踏阴阳两界,见过的鬼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说,我能不能看到鬼气?实不相瞒,本座这次,是追踪一个千年女鬼路过此地的,看你厄运当头,顺便解救一把。”
本座?茅山掌门?千年女鬼?我呵呵一笑,又呵呵一笑,想起了龙虎山高人张德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