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操六笑着指指自己:“我已经败在徐一凡手中两次了,第一次是不知道这么个人,第二次是要为了维持陆军的颜面,让山县阁下独断攻击,没有等待第三师团。这一次,就拜托阁下让我随着名古屋兵团一起向着死亡挺进,国运就在你我手中,要么是败死,要么是看着帝国崛起,倒也痛快。”
桂太郎按着军刀,打量着川上操六,最后也仰天大笑:“好,就让我们陪着伊藤阁下,陪着整个帝国,赌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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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炮声突然沉寂了下来,接着响起的就是惊天动地的呐喊。
夏日的大雨正在哗哗的下着,在泥泞一片的山地当中,禁卫军士兵冒雨而上,不少袍泽已经倒在了泥水当中。剩下的仍然在奋力向前,最前面的已经冲上了山头,白刃映着寒光,点点耀动。
李星冲在最前面,军帽早就不知道被他甩到了哪里去。攻下此处高地,面前就是第五师团最后的据点瑞兴府了!日军在这里拼死挣扎反抗,能动弹的士兵都已经填了上来。能发射地炮弹都打了出来。一次次地攻击与反攻击。青色的山地早就被打成了焦黑色。双方倒下的士兵军官也不知道有多少,跌倒下来,也许就能看到泥水当中伸出的一只苍白的人手!
双方拼死争夺了两天,禁卫军一个营打不动了另一个营又上,现在已经换到了第三个营!
一个衣衫褴褛的日军士兵怪叫着扑了过来,他步枪没有刺刀,就这么轮着砸了过来。李星一个防左反刺,推开他的步枪,顺势进步就扎进了那日军士兵地胸膛。那士兵丢掉步枪死死的抓住他的刺刀。仰天就倒。李星整个人也被带得半跪下来。
冒着大雨冲上山头,还有子弹迎接,他地体力也差不多了。现在觉得拔刺刀都没什么劲儿。眼角余光就看见更多地日本士兵从烂泥塘一般的壕沟里面跳出来——日本人也跟禁卫军学会了挖战壕。这些士兵都是满身泥泞,面容焦刺刀直逼上来。还有一个矮胖地军官,挥舞着军刀一瘸一拐的跟在最后面。疯子一般的喊叫着。
“***,这下交代了…………”
他脑子里面念头还没有转完。身边就响起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吼叫声音,一把把地刺刀越过他,迎了上去。他的弟兄也跟上来了!
双方碰撞在一起,扭打成一团。刺刀戳入人体地擦擦擦擦的声音瘆人的不断响起。间或还有一声堵在嗓子眼里的惨叫。双方士兵都在源源不绝的涌上来,仿佛人命不要钱一样的互相消耗着。李星容出一点功夫,用脚蹬着那具尸体,将卡在肋骨上面的步枪刺刀用力的拔了出来,直直的就扑向那个矮胖的日本军官。
那军官腿上中了一刺刀,半跪在那里,还在大吼着乱舞着军刀,看来已经半疯了。李星从侧面接近,一刺刀就从他左边脖子和肩交界的地方戳了进去。
颈侧大动脉瞬间割断,仿佛停滞了瞬间似的,血柱顿时冲起老高,喷得李星满脸都是血沫,被雨水一淋,一下又冲掉了。只有在军衣上面的血迹,更深的陷入了布纹里面。
那日本军官喉咙里面格格的叫着,捂着脖子半转身仿佛还想站起来,最后轰然栽倒。看着他倒下,日军士兵终于崩溃,丢枪弃刀的转身就逃。这些家伙再也不成建制,仿佛游魂一般的朝山下崩溃。而禁卫军面前,就是不大的瑞兴府!
一发炮弹飞来,激起丈余高的泥水,没有人弯腰闪避一下。这发日军最后的炮弹,似乎也是在宣告这个要点的易手。
李星深深的喘着粗气,大声下令:“将我们的军旗插上!”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那日本军官的尸体上面,无意中却发现这家伙肩膀上军衔是带花的!
公元一八九四年八月二十日,禁卫军已经扫清瑞兴府外全部要点。此次甲午战争,整个日军陆军的先锋将领,大岛义昌少将被格杀。
第五师团不过还剩下残兵两千余,集结于瑞兴府,凭城死守,等候最后末日的来临。在城中,有着日本陆军长州藩的领袖之一,山县有朋大将!
徐一凡和李云纵并肩站在前进指挥部,举着望远镜看了这场争夺战的始终。一个个禁卫军的营都打疲了。伤亡接近两成,到了最后,徐一凡只有将他的小舅子拉上去了。禁卫军作为一支新军,虽然士气高昂,但是坚韧程度,仍然不如久战的部队。伤亡一成多已经相当高。如果能够及时修整一下,恢复体力士气,这种真刀实枪的磨练就可以让禁卫军的战斗力很快恢复,而且得到极大提升。
李云纵轻轻摇头:“总攻还是用这些部队的话,恐怕要伤元气了,大人。”
徐一凡脸色也不好看。鬼子抵抗得太厉害了!这种火力优势,还打了这么久,付出这么一堆的伤亡,这些官兵都是他苦心攒出来的,简直心疼得肝都颤。
他低声道:“聂功亭那边的我们两个老底子营,还有在安州的营我都给你调过来了,总攻用他们…………我们一定要尽早全面击破日军!鬼子的第三师团这几天大概就会上陆元上,我们要尽快转移主力!云纵,总攻一定不能失败,我耽误不起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