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雷棠赶紧扶住他,“王爷没事吗?”
慕容勿离只觉手脚冰凉,说不出的愤怒和不解,什么叫一场游戏,不想玩了,她拿他当什么?
尤其她怀了他的骨肉,能去哪里?
她到底瞒着他什么事,非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走了……真的走了……”慕容勿离忽然将那信笺往手心一攥,再放开时,已化成星星点点的白,随风散去,他的表情也变的阴森可怖,“立刻派出王府所有侍卫,哪怕是掘地三尺,天涯海角,都要把阿锦找回来!”
“是!”
“等等!”慕容勿离虽是恨的要吐血,却还是咬牙一字一字道,“不准伤她分毫。”
“是!”
而这时的黎锦,正在一辆马车上,蜷缩着身子,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也是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而当妖魔有了身孕之后,所有灵力都会暂时被封闭,如此一来,倒是可以使得她没有了被捉妖师识破的危险,但同时的,她也没有了自保的能力。
当得知自己真的怀了仇人的孩子时,她第一反应时,要把他打掉。
可是想到这是她和陆浅溪的孩子,她又觉得怎么都下不去手,更不知如何面对慕容勿离,所以,她只有离开。
她知道,慕容勿离一定不会放弃她,肯定要找回她,问个究竟,所以她只有乔装成普通妇人的模样,先离开京城再说。
依她现在这样,想要找到玉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没有了灵力,她也就没有了跟玉媚联系的本事,只能到玉媚当初修行的山上去碰碰运气了。
赶车的是个又老又哑的男人,人人都叫他“哑伯”,黎锦也是看中他不会到处乱说,才雇了他替自己赶车。
“哑伯,先停停吧。”
坐了一夜的马车,黎锦都快吐了,浑身都不舒服。
哑伯一收缰绳,马儿停下步子,就地吃起草来。
黎锦伸手揭开轿帘,刺眼的阳光骤然射入,她被这样的强光耀得睁不开眼睛,本能地抬袖遮脸,“到哪儿了?”
哑伯“啊啊哦哦”了几声。
黎锦也听不懂,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她约略看了看,好歹是离开京城了,不过还是要快点走,不然慕容勿离派人前来寻找的话,还是很容易找到她的。
休息了半个时辰,黎锦也好受些了,即让哑伯继续赶路。
因她坐的这样的马车并不起眼,所以一路上也不曾发生什么事,估计慕容勿离一时也想不到她会去哪里,想要找她,也无从找起吧。
又过了一天,她离京城已经很远,还没有追上来,她也就稍稍放心,可是想到后,她又茫然不知所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正好来到处客栈前,黎锦既吩咐哑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哑伯连连点头,将马儿赶到后面去。
黎锦进去,要了一间房,再点了饭菜。
她明明很饿,可当饭菜摆上来的时候,她却毫无胃口,胡乱吃了几口,即回房休息去。
可第一次离家,离开所有熟识的人,她竟那样不习惯,明明困顿至极,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直到第二天哑伯来叫她起床,她还睡的什么都不知道,费了好大劲儿起身,两人齐到前面用了些饭,黎锦结了账,重新上路。
坐在车上,黎锦粗略估计了下,现在离开京城已经很远了,就她现在这样,也没人能认出她,估计慕容勿离是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样也好。
出了闹市,人少了,哑伯也加快了速度,车身突然剧烈晃了起来,晃得黎锦实在受不了,叫道,“停车!”
哑伯立刻猛一扯缰绳,马儿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鸣,停了下来。
黎锦跌跌撞撞下来,双足刚一沾地,就剧烈呕吐起来。
晕车加上孕吐,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哑伯一脸焦急,又不敢上前扶她,只有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我这到底是为谁糟的罪。
黎锦肚内翻江倒海,直吐得牙齿发酸,眼泪汪汪,还停不下来。
许久之后,她才泪眼婆挲地起身,掏出丝帕揩抹干净,微喘着道,“我要走一走,你随后跟着就好。”
哑伯点头,上前拉了马车,跟在黎锦后面。
黎锦慢慢迈动步子,微摇晃着身子往前走。
徒步走了一阵子,黎锦只觉双腿酸软,便重新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也不知奔了多久,她觉得车子猛然一晃,跟着停了下来。她定定神,伸手掀开门帘,“怎么又停下了?”
哑伯再次从车上跳下,站过一旁,脸上是讨好的笑。
黎锦怔了怔,往前看去,原来已到了她所说的“中州郡”,玉媚修炼的那座山,就在郡内。
“已经到了吗?”黎锦下了车,从钱袋里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他,“有劳了,以后不管有谁问起,你都不必理会就是了。”
哑伯连连点头,黎锦身上那身逼人的气势令他不敢多做停留,立刻掉转车头,快速离去。
黎锦叹息一声,背起小包,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这里地处边境,风沙很大,百姓们难觅生计,生活过的很苦,衣衫破烂不堪,个个一脸的菜色,一看便是长期不得温饱所致。黎锦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有些乱,可和这些人比起来,却那么华丽。
黎锦才要上前相问,却赫然发现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