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最终不欢而散,白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保重,因为身份和立场的原因,彼此都有无奈和坚持,白柳有白柳的坚持,墨遥有墨遥的坚持。
这是一场无法解开的结。
墨遥没有问白柳,这一次行动中,你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是不是你给反恐提供了地图,当初在墨家别墅住是不是算计好,可他终究没问。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当初是他和墨晨的疏忽,过于自信和疏忽,才会邀请白柳在墨家住下,若是因为给白柳提供了便利也是他们的错,他们无法责备任何人,更没有权利责备白柳。
他和白柳之间哪怕是敌对的,双方也保留这一种美好,又何必破坏,虽然他们绝不会成为常见面的好朋友,却曾经有一段迤逦的美好,不如就留在记忆里。
他们生命中已经有大多的残破和黑暗,少一点破碎于他们而言,都是好的。
墨小白沉着脸走过来,冷冷地站在墨遥面前,沉声问,“他来做什么?”
他守信用,说不偷听就不会特意偷听,离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没有听他们说话,也没有去读墨遥的嘴型,只是从墨遥身上散发的气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并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墨遥轻声说,“他是反恐的人,如今来这里,无非是和谈,还能有什么。”
“哼,他做梦!”墨小白冷冷地笑起来,和谈?凭什么?杀了这么多人,毁了无双的幸福,他们想要和谈,谈何容易,如果是他妈咪在这里,恐怕一枪崩了白柳,绝不会留情。
墨遥沉思地低着头,淡淡说,“我从白柳的话中听得出,反恐在背后培养的黑暗组织不止是m2,以他这么谨慎的人,不可能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给我们,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试探?”
墨小白眼睛一眯,“小哥哥很乐意去查。”
墨遥嗯了声,见墨小白仍然沉着脸,墨遥轻叹,“别在意白柳,不是他的错,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没有义务为我们提供什么,更没有义务事先警告我们撤离。”
墨小白沉着脸,却不应答。
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其怪异,其实墨小白真正介意的是,墨遥对白柳,似乎仍有好感,,他很霸道,不喜欢墨遥仍然喜欢别的男人,哪怕是一丝丝好感也不行。
他想墨遥的眼里,全是他一个人,别人分墨遥一个眼神都不行,然而,这样的小心思,狭隘得自己都唾弃,他自然不会和墨遥明说。
可岚死亡的消息,终究是被叶三少知道了。
消息是瞒不住了,叶宁远深深明白,早点说明,早点解脱,也让叶三少和程安雅有一个心理准备,所以他挑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叶三少打了一个电话。
告知他可岚的噩耗,还有温静的噩耗。
叶三少只觉得冰冷爬满全身,年轻的时候,总是那么肆意疯狂,对死亡看得比较轻,如今已是享受儿孙绕膝的年龄,天宇,可岚和天纵,天澄一直都聪明伶俐,叶三少很喜欢这一辈的孩子们,特别对唯一的女儿叶可岚,他和叶宁远一样,几乎都是溺爱着成长的。
叶可岚是叶家的小公主,万千宠爱,说得一点都不为过,从小到大,他们一句重话都没舍得对可岚说,叶可岚常年在外,每天都有一个电话回家,不是和爹地聊天,就是和叶三少聊天,感情极好。乍然听闻可岚的噩耗,叶三少有一阵昏眩,几乎倒下,海蓝的死,他们夫妻花了十几年时间都没有走出来。
他们避而不谈,他们选择沉默,为了儿子的幸福,他们不想多提女儿,相互扶持,相互疗伤走过将近十多年,等可岚和天宇慢慢长大成人,他们才走出了失去女儿的阴影,如今再来一次,叶三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这是一场梦。
他们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尚未清醒。
他们分明是过来参加婚礼的,却接二连三地收到噩耗,温暖的孩子,可岚,林林和温静,一次又一次让他们崩溃,叶天宇把温静的事情也实话和叶三少说了。
他一时语塞,天宇犯了错,悔恨终生,他又该怎么面对温家的人,他们又该怎么和温暖解释,他听温暖说,等再过几天稳定下来就去伦敦。
她说要去找温静。
姐妹连心,她多半也是担心温静了。
叶三少头疼地捂着太阳穴,一双冰冷的小手轻轻地按上他的头,为他按摩,纾解他的疼痛,程安雅轻声问,“宁宁和你说什么了?”
定然是不好的消息,否则他怎么会有这么凝重悲伤的脸色。
叶三少抬头看着程安雅,眼睛突然一片朦胧,用力拉过程安雅,抱在怀里,程安雅吓了一跳,却安静不动,让他稳稳地抱住。
出了什么事?
“安雅,可岚死了……”叶三少喃喃自语,怀中的程安雅,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他说什么?
……
无双夜里睡不好,下楼来走一走,他们换了一处住所,墨家的罗马不止一处产业,还有另外几处别墅,别墅比城堡要小许多,占地一千多平,两幢小别墅组成,附带一个小花园和泳池。无双和叶三少等人都住这里,城堡那边实在住不了人,且触景伤情,他们也不愿意。
别墅的小花园里,玫瑰开得艳丽,风情娇艳,寂寞地开在夜色中,无人欣赏。
无双夜里常睡不好,哪怕再努力让自己休息,一闭上眼睛都是卡卡,她常在半夜无人的时候下楼来走一走,散